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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凝洗得磨磨蹭蹭，对于即将到来的同床共枕，她知道他们今晚不会发生什么。
但是心里也难免会紧张，和第一次与他睡在一张床上的感觉很相似。
半个多小时后，沈依凝系好浴袍，吹好头发。
自然的八字刘海下，显得她巴掌大的鹅蛋脸更加小巧楚然。
沈依凝从浴室出来，径直走向床榻。
应该是真的房源紧张，这张床看起来不大，顶多18米宽。
她窝进被子里，自然而然地窜到了靠窗的那侧。
然后侧过身，背对着外侧，开始玩手机。
楚桪上来时盖不盖被子呢？如果盖的话，那他俩就要盖一床被子。
当她还陷在这种思绪里时，楚桪突然出了门。
走了？去车里睡了？
登时，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悄然袭上心头。
但是这种失落感并没有持续很久，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楚桪又回来了。
那应该是出去吸烟了。
楚桪回来后，将外面的灯依次关掉，进卧室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我关灯了？”他对着床上侧躺的人问。
“嗯，关吧。”
一瞬，房间陷入黑暗中。
窗外亮着的点点灯火，显得更加璀璨。
但是这种璀璨也就维系了十几秒，窗帘被楚桪拉上了。
盛城的冬天很冷，即使这里供暖做得不错，但是因为隐藏在大山里，还是多了些清冷。
随着身侧床垫突然的凹陷，楚桪躺下了。
他不仅躺下了，还去扯了被子盖上，但是力度不大。
沈依凝瞬时觉得被窝里暖和了许多。
楚桪将双臂弯曲交叠，枕在头下，盯着室内无尽的黑暗，没什么睡意。
须臾，沈依凝将手机熄了屏。
用带了倦意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楚桪。”
时间在黑暗中静了几秒，“嗯。”
“你恨过我吗？”
又几秒，“嗯。”
得到这个回答沈依凝就后悔了，她把天聊死了。
还不如厚着脸皮问，“这几年，你有想过我吗？”
哪怕他回答的是不想，也比“恨”听起来好多了。
房间内的空气好像被滞住，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楚桪，我想跟你道个歉。”沈依凝转过身平躺着说话。
“不用，我们谁也不欠谁的。”楚桪枕着手臂回答。
其实他并不想听到沈依凝说关于钱隅的事情。
因为这件恶俗的买卖，不仅关乎到女孩子声誉，还涉及到她的家庭。
有惊无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需要将这袋盐拿出来重新在伤口上撒一遍。
沈依凝蹙起眉头，看来楚桪不会接受什么道歉。
但是该道的歉，还是要道的。
“那天晚上，我说的分手理由，你一定很生气吧？”沈依凝稳着声音说，“对不起。”
听完她的话，楚桪并没有问她分手的理由。
而是说：“你这个人，主意太正。”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有什么事，自己权衡利弊，自己做决定。
她觉得是为他着想，所有都自己抗，却从没想过，他十分愿意替她抗，或者两个人一起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