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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她吩咐秦颖儿给永穆准备的衣物应该已经做好,苏宛轩摸清她的态度,打算带她去店里。
仲春的午后,阳光和暖,姐妹两人着男装后,不带太多侍从也不会显得太奇怪,两人身后仅跟着洛钦竹杏,以及永穆的两位随行女官。
骑着马在官道上慢慢行进,各坊内酒楼逆旅的午间酒会还未散,放松的考生们饮酒作诗,呼朋唤友,热闹非常。
苏宛轩眉头紧皱,依旧不喜这酒味,但比以前那闻之即呕的状态好多了,她开始有些担心半月后的曲江宴。
正当她兀自出神,突然前方一栋酒楼里传来一阵争执声,伴随着瓷器碎裂与女子的惊呼,紧接着几个男人的声音拔高,传到街上。
——“男不男女不女的,成何体统!叫本郎君嗝看了作呕!”有人含含糊糊借酒挑事。
——“就是,看娘子应是官家小姐,怎得还出门往人来人往的酒楼钻?”有人帮腔。
——“与你何干?!”泼辣的女声。
——“孟郎君,贬斥陌生娘子着装,非君子所为。”有人劝架。
想必是这些日子,借酒争执之事不少,尤其是酒楼伎寮附近,很快便来了一小队鸦羽卫,领队的正是吕英。
苏宛轩许久不见他,这人还是风风火火,朝她们这个方向望了一眼,一边挥手一边咧开嘴放送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才最后一个走入酒楼。
苏宛轩和永穆都觉得好笑,回头看洛钦。
“咦!那不是姐夫嘛!”永穆眼尖,同时看到了后面远远跟着的夏槿言。
这次轮着永穆和洛钦看她,苏宛轩下意识道:“走吧,一会万一闹起来冲撞了公主殿下。”
“哎~不行!里面这个什么姓孟的,我倒要看看他还要说什么!堂姐,跟我进去!”
说罢永穆一马当先,利索下马,径直走入酒楼大堂。
苏宛轩跟在后面,里面吵闹声渐歇,被吕英扣住的孟姓郎君,犹自不服气,见大门处又进来几个他看得“作呕”的男装女子,再次激动起来:“呸!如此不规不矩,败坏风气,王都天子脚下,真是有辱斯文!”
这位孟郎君看上去比周围的考生大上一轮有多,约摸是好几年前的举人了,看着这些年轻后辈,就像见了儿子,言语也忍不住倨傲起来。
他喝醉了酒,嘴里胡吣,周围拱火的看热闹的眼明心亮,后来进来的这两位气度不凡,恐怕来头不小。
苏宛轩进门后,便不动了,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永穆气定神闲地走向那被骂的两位娘子,以及人群中还有位相识之人,她心道一声好巧,向他颔首示意。
身边有人靠近,苏宛轩扭头一看,夏槿言站在她身边,见她仰头看他,他解释道:“这一带闹事者众,我过来看看。”
“嗯。”苏宛轩不戳破他,近日来他黏她愈来愈紧,却再没像之前那般说什么直白的话,叫她心绪复杂。
那边永穆先与那两位女郎相视一笑,显然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她缓缓坐下,却不搭理孟郎君,只随手点了一位考生,问道:“请问这位郎君,何谓斯文?”
“文雅涵养。”
“以貌取人和以衣取人,也没什么不同,不如以才情轮高下。”永穆转向看热闹的人群:“强较男女,自恃读书便斯文,本座看诸位以后入仕为官,也难免心有偏颇。”
这话冒犯了在场一圈人,有人嘀咕:“本座又是个什么不伦不类的称呼,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我们可都是举人!”
永穆巡视一圈,找到在场唯一的那位劝架的少年郎君,问他:“吾见君见解不凡,请问郎君是哪位名士高徒?”
李汌从苏宛轩进门对他打招呼后,便时不时瞟向门口,那日他在城门口遇见的青年将军,果然就是郡主的夫君,想到听过的那些市井流言,他心中鄙夷,突然听见这位贵女问他话,他想也没想下意识脱口而出:“某并未准备行卷拜师。”
“你是哪一科的考生?我给你找个师傅如何?”
“这”李汌惊讶,旁边有人酸溜溜道:“李郎君向来都喜欢这些如今倒是得偿所愿。”
说的便是上次李汌与另一个作诗嘲讽云安郡主的举人的口舌之争。
苏宛轩想起上次小鱼是有提过类似的事,有些有关系的举人到了王都,成群结队地交游拜师,又在倡馆伎寮写诗论古今,只为出名造势。
姓孟的举人这下清醒过来,看了看拿住他的鸦羽卫,笑了两声道:“我说呢!原来李郎君是剑走偏锋,心有所图,想做那郡主的裙下臣吧?”
永穆:???
“我听说,这鸦羽卫的大将军在外有私生女,还是和北里娘子生的,郡主殿下恐怕气得要发疯,李郎君,你的机会来了!”
永穆:?????
背对着门口的孟举人还待说什么,却见大家都不吱声,他突然察觉气氛不对,彻底清醒,暗自懊恼自己逞口舌之快。
这大堂众人虽不认识云安郡主,但南
衙鸦羽卫夏将军是都知道的,眼见当事人就在大门处站着,不由都得尴尬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门口那二位没什么反应,反而是这位架子颇大的小姑娘柳眉倒竖:“郡主和将军伉俪情深,恩爱非常,孟举人看来是还没醒酒,居然胡言乱语,编排皇室?吕将军,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