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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尧活了25年,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时此刻尽数消失,他从来没想过,有一个女人,会给他带来如此大的冲击。
但他没有克制自己,这是他领证结婚的老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宠着爱着的,所以为什么要克制?
他熄了煤油灯,上了床,长臂一捞一抱,就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略显粗糙的大掌摩挲着她光洁的脊背,黑暗中,却也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她的唇。
江晚被彻底闹醒了,想到昨晚极痛又极致欢愉的体验,忍不住就呜咽了一声,手上无力地推他:
“不行……唔、还……痛着呢。”
程尧一听,勉强停了下来,在她的耳边喘着粗气,但到底没再继续了。
江晚怕他忍不住要失控,挣扎着要从他身上翻下来:“我、我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工,最近老是请假,马婶子已经来警告过我了。”
程尧受不了她在自己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大掌按住了她的脊背,哑声:“别动。”
江晚感觉到了,她不动了,她心里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分明是他自己上床来就点火,自己把自己烧起来了,怪她咯?
还有这床也太小了,目测也就一米二的宽度,两个人睡本来就挤啊,天这么热,他身上又这么烫,晚上睡觉真的要热死她了。
程尧见她真不动了,吐了口气,转移话题:“你下乡之前高中毕业了?”
江晚:“嗯。”
她觉得热,嫌弃这床太小了,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到时候,砌房子的时候,可以砌那种火炕吗?”
程尧低头看她:“火炕?”
江晚:“嗯,就北方冬天烧火取暖的那种,听说这里的冬天也很冷,还是湿冷湿冷的那种,我……我怕冷。”
程尧知道那种炕,在西北边境的时候就睡过,但他一向火气旺盛不怕冷,对这种烧火取暖方式就很嫌弃。
但当下她要,他就道:“我知道,到时候砌一个,正好厨房就在后面,到时候共用一根烟囱,倒也方便。”
两人说着话,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晚是被程尧叫醒的:“已经5点了。”
江晚一个激灵醒神,赶紧快手快脚的起床换衣服洗漱。
等她都弄好了,桌上熬得浓稠的米粥也已经放凉了,边上还有两个白生生的水煮蛋,蛋壳都被剥好了。
江晚一愣,又是白米粥啊和鸡蛋啊……
这日子,放在这个农场,着实是有些奢侈了哇。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又从宝库里拿出包子满头和馅饼,两人安静又快速地吃完,把碗洗掉,一起出门。
两人等会要干活的地儿挨得很近,所以程尧直接把她送到了地方,才转身进山。
马婶子昨天给了江晚警告,所以今天一打铃就盯着她呢,她已经和队里的人都说了,只要江晚今天还敢请假,就一定扣她工分!
结果上工铃声响完了两遍,她都以为这江知青不会来了,工分必须要扣了的时候,江晚就那么出现了。
关键还和男人走一道,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有说有笑的,一点也不顾及影响。
马婶子脸色不好看,转眼看见自家闺女不错眼的瞅着江晚,冷不丁就给了她一巴掌:“小姑娘家家的乱看什么,你年纪轻,不要随便乱学!”
她和马和同生了一儿一女,儿子马飞平,今年20岁,女儿马飞兰今年18岁,和江晚同岁。
马飞兰长得很漂亮,是生产队的一枝花,年纪也很合适了,所以最近媒婆为了马家兄妹俩的婚事,都要把马家的门槛给踏破了。
但马和同夫妻俩却有计较,娶媳妇要求绝对不能是知青,挑女婿却必须得是个有文化的,若是男知青就最好了!
马婶子对女儿寄予厚望,又对女知青十分不喜,所以就不准马飞兰接近女知青,多看两眼都要被训。
当然了,儿子马飞平要是多看女知青两眼,她也来气,但是她骂的肯定是勾引她儿子的女知青,自己儿子绝对是要宝贝的。
此时马飞兰被她妈说了一句,就叹了口气,埋头认真干活。
江晚大概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但也没有在意,她四处看了一圈,然后找了个地方蹲下,这边土松,杂草虽然多,但是相对比较好清理。
土里的石块也比较少,清理起来会轻省很多。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只要和泥土有关的,她都能看的比别人透彻。
这也许大概就是那个游方道士说的,是她命里自带的貔貅属性吧。
貔貅属土,避祸呈祥,只进不出。
她这边刚蹲下动手清理,边上陆青香看不过去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么一副清高的,与世无争的表情,实际上什么好事都围着她在转!
她冷笑了一声,高声说道:“江晚同志,现在可是特殊时期,你难道不应该注意些自己的的行为举止吗?免得给大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江晚不想搭理她,但是人家都喊到她面前了,要是再怂,那就太丢自己的脸了。
于是她抬了头,认真脸,目光也很诚恳,回答:
“这位同志是觉得我行为有哪些不合适的吗?那没关系,领导办公室在那边,你可以直接去举报,我和我丈夫都会坦然接受调查的!
在这里废话只会耽误工分,会拖累我们整个集体的进步。
这位同志,既然你也是受过教育的知识青年,我觉得你应该要有带领大家进步的思想觉悟。”
名字姓氏都省了,直接就是这位同志。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认识你,走开。
陆青香想找她不痛快,却没想到给她倒打一耙,心里又气又恨,紧紧拽住手里割草的镰刀:
“你当谁都像你一样呢,专爱搞举报这种小动作,有本事,咱们光明正大的比赛!”
她得意地昂起了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出挑战:“我们就比赛谁割的杂草多!
我是老知青,比你先下乡,比你活干的多也干的熟练,所以你别说我欺负你,比赛两人一组,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人做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