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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樘心头一动,道:“你这个提议,倒有几分可行,只不过我跟恒王爷的交情委实一般,只怕求不来。”
卫铁骑道:“不用你去求,我已经想到一个人了,我去求他,让他去跟恒王爷说,便有七分可成。”
白樘心念转的甚快:“你说的……是宣平侯?”
卫铁骑笑道:“敢情你是我心里的虫儿?好了,事不宜迟,我去了。”说着,便起身往外。
此刻,天色黄昏,风却已经停了,然而这般“风平浪静”,两耳寂然之状,对比中午时候那场狂暴场面,却更让人觉着不安。
白樘盯着卫铁骑的背影,目光垂落,看着手上的名单,竟压不住心底的奇异之感,当即手上一动,将那张纸折了起来,道:“稍等。”
卫铁骑已经出了门口,闻言回头:“有什么吩咐?”
白樘已走过来:“我随你一块儿。”
卫铁骑有些诧异:“你……”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不是跟宣平侯有些……”
白樘淡淡道:“我只陪你走一趟,不进府内就是了。”
卫铁骑哑然失笑:“随你。”
白樘才要出门,便有先前负责追查王梓的一名铁卫回来,因知道王梓当时是从偏院出来,就特意先去责问那美姬。
那女子知道是刑部当差,不敢隐瞒,她又是王梓最偏爱的枕边人,自然深知王梓的龌龊事迹,可却无非是贪婪好/色之类。
那刑部之人一再催问详细,美姬搜肠刮肚,忽地又想起一件无意中听来的事。
原来数年前,王梓因宠爱一名小妾,为了要博取那妾欢心,便把先前强要了的一个丫头撵了出去。
当时那丫头已经怀了六七个月的身孕,自忖出府之后,无处可去,便跪地哀求。
王梓很不耐烦,索性就命人给她喂了一碗落胎药。
不料那丫头服药之后,腹痛难禁,挣扎了半天,最后竟大出血死了。
王梓也不以为意,只叫拉了出去,埋葬而已。
白樘听闻此事,心头一叹。
当下两人便出刑部,阿泽跟任浮生因先前在折柳胡同也见过那饕餮之状,又记得周天水的叮嘱,哪里敢怠慢,都忙跟上。
四个人骑马便往宣平侯府而来,行到半路,天色越发暗了,街头行人稀少。
因近来的传言更是甚嚣尘上,京内百姓官员等,将入夜之前就尽量地避免出门,只苦了那些负责巡城的士兵,幸而仗着人多壮胆罢了。
白樘跟卫铁骑两人在前,白樘因把王梓之事跟卫铁骑说了。
卫铁骑越发瞠目结舌,忽地磨牙道:“这王梓却是该死的很,这样草菅人命!我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好/色而已呢,真真是死有余辜。”
念了两句,又道:“不过,这些琐碎之事,你尚且要暗中命人细查才知道,如何这饕餮便一吃一个准儿呢?”
白樘道:“这所谓‘饕餮’的出现,本就有些反常,今日我听到风中似有哨音,我怀疑这饕餮,是有人‘豢养’的,既然能养出这样反常之物,背后之人,自然也跟常人不同。”
卫铁骑道:“你的话太隐晦了,你不过是想说这背后之人,也是个……有些奇异的怪物罢了。”感慨了一句,又说:“假如不是闹得人心惶惶,我倒是乐意这饕餮多吃几个人的。”
白樘不知自己该是何表情,趁着卫铁骑感叹,便问:“老铁,你心里可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
卫铁骑只当他是信口问话,因说:“我?我倒是想有,只是我的性子也容不得有那些,什么偏私,什么贪财,什么好/色的……一概都没有那些爱好,难道你不知道我?我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不然哪里如今还身无长物,又只是个大理寺丞,上不去下不来呢。”
白樘自然深知,但听了他亲口如此说,不免仍安心多了一分。
两人且说且行,忽然之间,胯/下马儿低低嘶鸣了声,慢慢止步,竟似有些躁动不安。
卫铁骑还未反应过来,道:“这是怎么了?”一抖缰绳,催促往前。
然而那马儿一发躁动起来,低着头,弓着身子,马蹄乱踏,竟是不住地往后倒退。
白樘眼神一变,低低道:“不好……”
话音刚落,就听见街头传来一声隐隐地咆哮。
与此同时,马儿长嘶一声,竟欲转身,卫铁骑此刻也有些知道了,拼命想拉住马儿。
那骏马因受了束缚,急切中竟前蹄飞起,往后一倒。
卫铁骑坐不稳,顿时松手跌在地上!与此同时,那匹马儿撒腿就跑!
地上卫铁骑又气又怒又惊,百忙中骂了声:“这畜生……”便欲从地上爬起来。
谁知一句未完,卫铁骑若有所觉,缓缓回身,却见在身后暮色淡淡,街头处有一头似狮子又似饕餮之物,双眸正死死地盯着他。
刹那间,身上汗毛倒竖,卫铁骑生平第一次,心底涌起战栗之意。
而饕餮盯紧了他,低狺片刻后,便势不可挡地向着这边儿冲了过来,这般架势,就仿佛千军万马在前也无法阻挡!
卫铁骑深吸一口气,握住腰间刀的一刻,听到有人焦急叫道:“四爷!”
电光火石间,那道暗蓝色的影子,纵身跃起,不退反上!
是夜,京城里许多人都难掩震惊地在讨论一件事。
——据说,那食人的饕餮,这一日接连袭击两人。
其中一个,竟是刑部的白侍郎。
原本众人还不敢轻信,只是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