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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感谢悟的[赫],也感谢您的术式的强度。剧烈摩擦帮了大忙,汽化真是个好帮手。”
血雾!
竟然是因为那个吗?
田所佑介含恨呕出一口血,不敢相信害了自己的居然是[赤血操术玄武]的作用机制——正因为他能最大化利用体外的血液,才会被混合了少女术式的汽化血雾所偷袭啊!
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是血声中。
小惠凝视着膝头那张逐渐冷却的、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想要说些什么,可张开嘴,声带却干涩得好似生锈的齿轮。于是,只能格外沉默。
要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
十年来的喜怒悲欢,全是缺了一角的独角戏。幼年时期的温馨欢乐,如今回忆起来甚至凑不足一息的时刻……非要计较下去,田所佑介这家伙为田所惠的人生带来的,基本都是负面debuff。丢下尚且年幼的女儿,一个人疯了似的跑去做诅咒师,这个男人甚至恶劣到配不上父亲的称号!
但走到生命尽头之时,他却还是拥有家人的陪伴,真是讽刺的不公。
定定地看着呼吸逐渐减弱的佑介,良久,蓝发少女忽然轻声问:“……您会后悔么,落得这样下场之后。”
“当然啊,有你这么个亲手送父亲上路的逆女,”金色的瞳孔已经开始褪色,人渣恶父的声音微弱下去,“但是……确实有进步……”
“再见面时……会……带你走的……”
尸体一般来说要30分钟后才会僵硬,至少3小时才会转冷。
所以,如今在小惠膝上的那人并无太多异变,表情看上去就如沉睡般安稳。好似这场忽如其来的死亡并非是不甘的产物,而是帮他从那罪恶而莫名其妙的一生中解脱了。
少女像是个雕像,沉默着,于浓墨重彩的红与黑中绽放、枯萎。
看得远处的砌老师微微撇开头,体贴地留下了默哀的时刻;而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少年人,则神态轻松地走向了自己的 ‘手下败将’与‘援救对象’;出于自己也不清楚的心理,砌没拦着他的行动。
“哈?这么容易就被干掉了?”蹲在尸体旁边,白发少年像是猫咪拨动老鼠似的,用手指戳了戳毫无欺负的胸膛,“超逊的,放任他这种人四处作孽?加茂没人了嘛!”
“……留点口德吧,悟同学。”砌老师有点犹豫,他发现,自己好像估计错误什么。就凭悟同学这种粗神经,好像不能安慰刚丧父同窗啊!
然而,小惠并未如老师预期中那般露出被冒犯的表情,相反,她只是歪着脑袋,浑浑噩噩看向了白发同学。
这反应吓了五条悟一跳,字面意义上地跳起来,他附身用右手手背抵住女孩的额头,嘀嘀咕咕道:“喂喂!这么一个弱鸡,你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杰有说过,受惊过度会发烧欸,你好像——”
“——他是我的父亲。”
“……”悟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涂满了错愕、茫然,像是点了热可可,入嘴的却发现是超苦的意式浓缩。
“——也是我的原罪,我的噩梦,我不可知晓的束缚。”
寂静无声中,小惠轻柔的叙述如同细沙,碎碎飘洒在腥臭的空气里,衬得那张与尸体有着三分相似的面孔,苍白得如厉鬼般可怖,却莫名叫人觉得不值得。
——这份折磨,她不值得,也本不该承受。
所以,五条悟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他便做了。
白发男生毫无征兆地站起来,他反抓住少女的肩膀、将她从鲜血与尸骸中拖起来,凭着心意说出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安慰:“恨我吧,惠。杀死敌人的行为是没有错误的,但你有权利恨我。”
恨我吧,惠酱,所以不要责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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