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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方策和老翁席地而坐,举杯相敬酒道:“老伯,今日晚生与老伯在夔门看长江东去,一派壮丽浩渺,可谓人生一大乐事,请老伯受小县一杯。”
刘方策今日感觉收获很大,不仅看了天下雄奇的夔门,还邂逅了眼前的这位老前辈,心情大好,颇有人生复有何憾的感慨。
老翁也端起酒爵,说:“好啊,万里长江,唯夔门最雄奇,老朽在此能与小先生一遇,实在是人生奇缘。”
二人一饮而尽,呵呵畅怀而笑。
眼前的山水形胜,历代文人骚客多有诗文吟咏,刘方策记得有位清代诗人魏裔鲁用诗记叙了他游历夔门的感受:峡连数百里,日月隐重峦。彩鹢狎惊浪,轻帆下急滩。山回神女庙,水绕武侯坛。形胜今犹在,伤心望永安。
他把此诗念与老翁听,老翁赞道:“好诗,原来小先生有如此文采,佩服。不过,这诗中有两个地方,老朽不能理解啊。”
刘方策“哦”对呀,武侯坛老人家当然是不知道的,“老伯,此诗非晚生所作,实在是不好意思。您一定是对诗中的武侯坛有疑问吧,武侯坛是诗人对一个村野祭坛的称呼,想必是为了纪念历史上被封为武侯的人吧。”
“哦,那是谁呢,还有诗人为何要伤心望永安啊?”
这句诗的原意是诗人看到如此壮阔雄奇的夔门,难免回望永安宫而怀古感叹,但这是后话啊,刘备还健在,显然此诗的情绪超前了。
他只能撒谎道:“诗人应该是感叹刘备大业未成,因而回望永安宫而感同身受。”
“哦,是啊,本来皇上是可以一统天下的,可惜啊!”
“老伯您认为他为什么在夷陵失败呢?”
“天时、地利、人和三才他一样不占,而且他不知天地运行之道,岂能不败。”
“烦请老伯解释一下,为何说他三才不占。”
“刘备取汉中称帝,正是巩固国家之时,不应该再发动战争。然而关羽孤军北伐,荆州被吕蒙袭取,吴魏联合战蜀,此为天时不利。蜀军多为步卒,水军羸弱,因而不能充分利用长江,致使其行动迟缓,不得已在林中扎营,此为地利不利。刘备为报关云长之仇,刚愎自用,不带着孔明和魏延,且蜀中士族无心外战,所以人心不齐,因而也不占人和。”
“老伯所言如醍醐灌顶,令学生茅塞顿开啊!”
“刘备不善运用兵法,不知天地运行之道,岂有不败之理,最后被吴军火烧七百里连营,侥幸逃得一命。”
“老伯分析得太对了。老伯,如果蜀军有一支强大的水军,顺着这长江直冲下去,一举击溃东吴水军,东吴会不会就亡国了?”
“嗯,只要消灭东吴水军,东吴的沿江重镇都将沦陷,本来楚越之地,就地广人稀,孙权退入扬州内地和广、交二州,就变成了无足轻重的边缘小国,维持不了多久的。”
刘方策点头,道:“听老伯一言,胜读十年书,学生感激不尽。”
“呵呵,就是一老朽之言,不足令小先生言谢。”
刘方策又问道:“老伯,这夔门之雄,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一定会有什么道理吧?”
老翁轻叹一声,道:“那是自然,普通人看夔门,只见奇观,却不知夔门乃是天地阴阳的生死门所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修行者,就是在这里死后复生。”
刘方策心中大惊,这里难道是穿越的时空之门,问:“老伯,您能具体说一下吗,这里是怎样的生死之门?”
“小先生,你看,这长江之水,在此冲击压缩翻滚,犹如烧开的热水,而天上的风云,也在此际会,如太极相生相灭。水和云的形态接近天地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天地未开,阴阳不明,两仪未生,四象、八卦皆无,因而吉凶不测,因此为生死之门。”
圜阳羽士指着天空继续道:“当上苍出现极阴之时,夔门下长江势如脱缰野马,而玄”
“生死之门,他算是走了一遭。”
“那位修行者是如何走的这生死之门?”
“寥寥空悬之宇,往古来今之宙,玄远虚无,深奥微妙,岂可用一两句解之。”
“那修行者即是亲历者,必能找到其门吧?”
“既有法门,何必来此世再续孽缘。”
刘方策听出来了,这位修行者和自己一样是对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是抵触的,但他是这一世的人,他是不是怀念曾经去过的往世,因而如此说,不想再续孽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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