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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没事,咱们继续喝酒。”迟辛毫不在意。
何穗对盐商们道:“盐府主事郡守大人是旧好,岂能不受照顾,各位放心就是了。”
盐商们大喜道:“大人神通广大,小的们就放心为大人弄钱就是了。”
迟辛道:“诸位,今冬蜀盐必涨价,那时各位大显神通的时候,本官为你们准备五艘大船,直达江陵、江夏和建邺,赚个盆满钵满。”
盐商们大喜,纷纷从案下拿出蜀锦包,走到迟辛面前上呈给他。迟辛接过,一一展开,俱是珠宝玉器,可谓琳琅满目。
巴东郡尉李云率战船沿江而上,在长溪码头等了一日,也不见太子的船。这时,江面的大雾中出现了二只大船,他以为是刘禅太子的船队,马上跳上小船,去迎接。
雾气拨开后,没想到不是刘禅的船,而是水师的船。船上平东将军步毅朝他拱手行礼。
李云近日知道步毅刚刚走马上任平东将军,还没来得及去白帝城祝贺,他竟然来到了自己的地界,赶紧深鞠一躬。
“都督履新,末将还未曾拜会,怎么来到属下的驻区?”
步毅说:“李将军,本都督正在沿江视察守备。将军何故在此?”
李云告诉他在迎接太子殿下,并问步毅可见到太子船队,步毅告诉他没有见到。
其实,步毅擅自做主,来杀刘禅的。按照他的计划,要在长溪设陷阱。他的船上有藏有百名水军兵士,只要刘方策的船出现,他们就伺机冲上去,将刘禅剁成肉泥,喂江中之鱼。
长溪码头是步毅设计的伏击点,没想到李云竟在此守候。现在他不得不修改自己的计划了,李云也是益州人,他觉得能说服他。
两人上了岸,在大帐内说话。步毅问:“你家郡守大人为何让将军到郡界迎接啊?”
李云:“想是为了隆重一些吧。”
“迎接皇帝也是如此吗?”
“不需要,按律出城五十里就可以了。”
“呵呵,你们迟郡守看来是想讨好刘禅,作为益州人,怎么如此谄媚!”步毅正色道。
“是啊,将军,郡守蛇鼠两端,只顾自己的性命,没有大义可讲。”李云说罢命手下在崖顶岩石上设宴,此处可以俯瞰长江,两人边喝酒边等待。步毅欣然同意,酒是好媒介,酒席上更易说服他。
坐在简易的酒席前,两人先喝了一杯酒。步毅试探道:“李将军,我们益州人长期被东州、荆州压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将军有何感想?”
对于这一点,李云是认可的,但他的性格沉静,所以并不像步毅那么激进,回道:“大将军的职级比末将的高二级,对朝堂都有不满,何况我这个小小的郡尉了。”
“好。李将军,眼前有个天赐良机,不知你能否与我同心?”
“将军,请示下。”
“巴巫令刘禅对我益州来说是个恶魔,他通过拆除东市建西市,掠夺我们益州人的财产,今日他被贬,经过你我的防区,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如果我们不做任何事情,他日后可能会恢复皇太子位,继承帝位,那时他会更加变本加厉祸害我们益州人,你我那时会后悔不迭的。”
“那将军的意思是?”
步毅做了个斩杀的手势。李云吃了一惊,问:“将军是要在这长溪动手吗?”
“对。这里是巴东与永安的交界,三不管地带,正是杀人的好地方。”
“但是将军,如果尚书令李严知道了怎么办,他就在永安,如何能封锁了消息?”李云举酒爵请步毅喝酒。
“将军怎么如此胆小,做大事要干脆果敢,前怕狼后怕虎,不就和迟辛之辈一样了吗?李严等大臣此刻都在蜀都陪着皇上呢,这对我们来说是很难得的机会。只要我们干得干净利索,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嗯。好,末将愿随将军,斩杀刘禅。”
“好。喝!”
两人举爵干了一杯,然后商量杀刘禅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