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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大亮了,刘方策才醒来,感觉浑身上下都疼。昨夜虚惊一场,把他折腾得有些过劲,尤其是他那惊人的一蹦,将身上的肌肉抻着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再看其他人也都醒了,在幺鸡的指挥下,打扫卫生,搬东西,拆东西,弄得鸡飞狗跳的。但他们个个一脸的疲态,看来也都没睡好觉。
刘方策走到香樟树下,坐到土台上,发了一会呆,后来索性就躺在了上面,这是个舒适的所在,透过树叶,可以仰望幽蓝的天空。
傅同将军正在和大饼胡凤凤吵嘴,你一言我一语的。刘方策觉得这很好,大家来到巴巫,都自由了,宦官和宫女脸上的粉妆也都洗去了,身上的行尸走肉的气息也没有了。他们在太子殿里像个没有灵魂的小鬼似的,能打架说明他们的魂回来了。
傅同指着大饼的鼻子叫道:“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拿本将军的黑虎板门刀当枕头,要是在战场上,我就能砍了尔头。”
刘方策心里“噢”了一下,原来傅同那厮的大刀叫黑虎板门刀啊,这名字可有些俗。
“老弟,你瞎吹什么,砍你老姐的头,我看你还没那个胆。你看你那叫什么板门的刀,不就是一根烧火棍吗,姐拿来当枕头怎么了,你有能耐抓一个半个贼人给老姐看看,人五人六的,带几个小兵,就知道装样子、耍威风,还会吓唬人。”
“那是本将军保护主公的武器,昨夜若是真的有贼杀进来,有个闪失,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
大饼将大脑壳伸到他胸前:“你能耐不行,还想怪我。你杀杀看,你不杀,是小狗。”
“你,野蛮、无理。你不想想,贼来了我没有刀,怎么打仗?”
“怎么打仗,自然是老姐抡起黑虎什么刀来杀贼了,老弟,老姐也是砍瓜切菜玩刀的,不比你差。”
“你……泼……”傅同被她说得卡住了。
四饼西门桂花为傅同解围:“大姐,你不能光说不练,你给人家傅同将军耍一把,让他心悦诚服。”
“耍有什么不可,耍就耍。”大饼说着,就要去拿大刀。
九饼白稻花伸手抱住大饼的粗腰,道:“大姐,别闹了,人家是将军,拿刀是保护你的,你跟他吵个啥?拿将军的大刀当枕头的,天下未闻,就是错了,赔礼道歉吧。”
“小九说的是,人家保护你,你还骂人家,大姐你给傅老弟赔个不是。”二饼拍打着大饼的后背道。
“你们懂啥,这叫枕戈待……什么来着,啥都不懂。”大饼还要去拿大刀。
“枕戈待旦,但那说的是人家男人镇守边疆,时刻防备敌人的,你一个厨娘该拿你的厨刀来枕,时刻准备给咱们做饭还说得过去,拿人家将军的武器,就说不过去了。大姐,快给将军道歉。”四饼呵呵笑着也来拉她。
枕戈待旦,好,刘方策没什么枕的,挺不得劲,正要喊九饼时,眼前多了一截木头,他大喜,抓过来放在头下。拿木头的是幺鸡,他笑道:“老爷,大家没事干闲的打架,您看怎么办?”
“我先歇一会,打架也不是坏事,让他们继续。”刘方策挥手让幺鸡躲开,他挡住了自己看天的视线。
大饼脸色通红,不肯服软道歉,仰脖道:“你们以为老姐我就伺候你们,给你们做饭,是吧?好,这刀我今天就耍给你们看,看我怎样把这个小破将军弄服了的。”
“给这老破姐拿刀来。”傅同命令道。
刘方策看了眼他们,又扭头继续望着天,怎么这情况像那天在古城墙上的心情呢,哪里的日子都一样吧,都是一种应付事的感觉。
想……想什么想,想去远方,散散心,做梦吧,你怎么这样,你来的地方还不够远,你在长江的怀抱中,还想去哪里。昨天的情怀哪里去了,激情哪里去了。刘方策在心里左右开弓地扇自己嘴巴。
说话间,士兵郝峰已经抱着大刀过来,交给傅同。
“老破姐,给你,你若能耍出模样,我这管九个小兵的将军给你来干。”傅同将大刀立在大饼面前。
大饼伸出大肥手,一把抓住:“好,一言为定,大姐干将军,小破弟干厨子。”说罢,扒拉开九饼,忽然瞪圆眼睛,脸上的横肉也暴突起来,抓刀柄的手猛地一震,那刀竟然“嗡、嗡”地抖动起来。
傅同大惊,这种能力是他练了很久才获得的。这是震慑敌人的招式,需要惊人的力气,没想到厨娘的力气竟有这么大。
昨夜傅同和众人没见她是如何将大刀拿来当枕头的,现在见她将大刀双手握持,先在手里转了几圈,相当的轻松。那一米六长的大刀被她抡像个风火轮,风声呼呼。傅同脸色都变白了。
大饼跨步一跳,大喝一声:“嗨!”大刀抡起来了个力劈华山,刀夹着疾风朝一个老树桩砍去。她的动作干脆熟练,势如猛虎,完全像是个练家子。
“咔”,大刀竟将树桩劈成两半。众人都“啊”地一惊,连傅同都吓了一跳,心说,坏了难不成自己要成了厨子不成。但见大饼毫不费力地又抡起大刀,来了个横扫千军,这一下更是气势如虹,将大家吓得倒退几步。
众人都拍起巴掌来,叫好声此起彼伏。刘方策心道:怎么,看热闹的嫌不够劲,是让他们动手怎么的。
“喂,大清早的你们两个别吵了。傅同将军过来。”刘方策挥手道。
傅同趁机下台:“老破姐,别嘚瑟了,主公叫我,把刀拿来。”
“干嘛,别走啊,怎么不算数了。”
“大姐,算了,老爷叫将军呢。”
大饼看了眼老爷,嘟嘟囔囔将刀丢给傅同,然后被姐妹们拉着干活去了。
傅同来到县令身边,低首道:“大人,大饼真是气人,将末将的武器当成了枕头。”
“将军,你认为是她犯了错,但本县看实际上错在你。按你说的,若是在战场上,你能砍了她的头,但是,若在战场上敌将已经砍了你的头,你如何能砍得了大饼的头呢。武器对将士来说就是生命,你的生命离开了你,你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太疏忽大意了。”
“是,大人说得对,属下明白了。”
“好,明白了就好。你以后就枕着你的黑虎刀睡觉吧,省得大饼拿去了。”
“诺。”
“将军,咱们一会儿研究研究怎么布防吧。”
“诺。”
那边权谆来了,正在训斥幺鸡:“你们不能打扫得这么干净,太不自然了,要恢复成原样,决不能再扫了。”
幺鸡:“县丞大人,这么脏咱们看不惯啊。”
权谆:“看不惯总比掉脑袋强吧。”
“那倒……县丞大人,你别吓唬人。”幺鸡掉过身上的肉,所以很敏感。
“你们一定要听本官的,不能瞎弄,啊。”权谆叮嘱道。
“那您说,我们干什么,总不能闲着,什么都不干吧?”
“嗯……”他嗯了半天,没找到什么可干的事,道:“干不如不干,还是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