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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斯时飞国内时,赶上北央暴雨,航班险些取消,经过一些波折后,如愿落地北央。
司机接到柏斯时,梁肃也在车里,第一时间汇报近段时间公司发生的事和网上的风波现状。
柏斯时更关心的是:“还没联系上简矜吗?”
“还没有。”
下午四点,本该是这座城市最舒服的时间,但车窗外乌云密布,暴雨如注,光线昏昏,仿佛置身于黑夜。
简矜能去哪里?
离开高中校园后,大学里同学包容度更高,有自己理智的判断,不会因外界的消息轻易概括一个人,简矜的人缘渐渐好起来,和很多人都相处得不错,但这些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要好的朋友只有杨滨一个。
如果杨滨没骗他,那就是简矜故意躲起来,不想让任何人找到。
但是她能躲到哪里?
柏斯时搜刮记忆,试图找到答案。他靠在颈枕上,轻轻合着眼,搭长途飞机和时差带来的身体上的劳累,心同样不得放松,更准确地说是不敢放松。
他甚至开始懊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间点出差。任何工作,都不该比她重要。这件事是他处理得不妥,他太过自信,自信简矜做好了准备,自信自己准备足了后手。
封闭的轿厢隔绝外界杂音,柏斯时脑海里闪过高中时和简矜经历的一件件事,响起她说过的一句句话。
从教室到画室,从聒噪地打断他早读到不熟练却真诚的安慰他不要因为父母去世难过。
她仗着自己有相似的经历,不惜剖析自己是如何度过丧失至亲的,来达到安慰开解他的作用。
“我妈一直希望我成为一名出色的珠宝设计师,每当我画设计稿时总觉得她依然陪着我。”
简矜的声音飘过缥缈的斑驳岁月,遥遥地响起。
柏斯时睁开眼,不知是不是假寐后身心得到欺骗性休息的关系,堵在心口的那团雾气竟神奇地消散了,心里有一种坚信这就是答案的直觉,慌忙去拿手机,拨通杨滨的电话,问起:“简矜母亲的墓地在哪里?”
福田公墓,入夜,四周起伏的绿树被暗夜笼罩,无边无际。瓢泼而下的大雨是这天地间最后的交响曲,墓碑前,女孩环抱膝盖,看着石碑上黑白遗照里的人变得模糊。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肩膀,顺着她眼下的泪痕流下。
简矜觉得寒冷,凉意从坐的地面一点点蔓延到心口,一时也难以分清到底是哪里更冷一点。但她好累啊,心累身体也累,累得不想挪步找地方避一避雨,累得想一直待在这里,哪怕陪她的只有冰冷的石碑和无论风雨侵蚀、岁月更迭都不会有变化的遗照。
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安心,冷风安心、暴雨安心。
简矜垂着头,看着脏兮兮的鞋头,意外地想到了柏斯时。
她很惭愧,为给柏灵雅品造成的狼狈现状惭愧。
但她现在好困啊,等她小睡一会,就回去和柏斯时道歉。
简矜眼皮沉沉,在彻底合住前,头顶的雨水突然停了,噼里啪啦的雨落声像是被什么屏障隔开,遥遥而响亮地传下来,还没等她抬头看,视野里迈进一双无比眼熟的黑色手工皮鞋。
她思想混沌,仍机敏地猜出来人是谁,缓缓抬头望去。柏斯时穿一件黑色风衣,单手握着伞柄,撑在她的头顶,伞面朝她无底线的偏斜。
“你怎么来了?”简矜眼底发亮,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映着清冷的光。
柏斯时冲她伸手,说:“我来接你回家。”
简矜从他让人信赖又坚定的眼睛,看向他宽大的伸到近处的手掌,缓缓拉住了,被他大力地拽到一片温暖里。
离开墓园的车里,柏斯时感受着怀里人滚烫的体温,猜她肯定要发烧,对司机交代:“去最近的医院。”
裹着柏斯时的风衣被拥在怀里一脸虚弱的简矜缓缓睁眼,央求:“不去医院。”
她在医院里送走了母亲,那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让她感到痛苦,至今不敢去面对。
清澈的黑眸紧紧注视着柏斯时。后者让步,说:“开回家吧,让家庭医生过来。”
得到满意的答案,简矜放心地合上眼。剩余的路程,她完全沉浸在睡梦中,车停的时候,她依稀有意识,本想再眯几秒就起来下车,但一不留神没把控好几秒的时长,等再有意识时,她被人腾空抱起,靠在安全感十足的胸膛里,一路稳当地进了家门,一楼二楼三楼,最终被放到卧室柔软的大床上。
明明是暴雨天,她却像是眠在太阳旁似的,只觉滚烫,但她太困了,睡着前依稀听到柏斯时和谁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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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斯时送走医生,袁硕带着公关部几个骨干冒雨而来,在客厅里就今晚出现的新节奏开公关会议。
“你看过这个了吗?”袁硕将平板递给柏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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