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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了郑楠的喉咙，眼睛也热辣辣的。
郑楠没说话，她缓了缓，说：“我那还有几千块钱，你要是用，我就先拿给你。”
“不用。”
徐立伟把剩下的四摞钱重新整理了一下，用纸重新包起来，郑楠把面前的那一摞也放了进去。
徐立伟挡着不让，“这是给你的，你抽筋厉害，医生说就是缺钙……”
“我有钱。”
郑楠不等徐立伟说完就打断了他。
“……对不起。”
徐立伟低下头，哑着嗓子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包钱的纸上。
两个人在一条船上，尽管彼此心有芥蒂，可当风浪来临，还是紧紧抱在一起。
“小楠，你能帮我个忙吗？”
徐立伟问郑楠。
“你说。”
“你能帮我把这个月的税报一下吗？马上超期了。”
“你那里的会计呢？”
“……都不干了。”
原来徐立伟和张波开公司的时候，完全是为了避嫌，张波走后，徐立伟也没想着让郑楠去管公司的帐，可财务都走了，他虽然没什么业务，但是税必须是每个月都要上交报表，徐立伟不会。
第二天，郑楠跟着徐立伟去了他的公司。
到了公司，还没看账本，郑楠就知道了徐立伟面临的处境。
徐立伟的办公室在二楼，一楼是两间打通的门面房，应该是很久没有打扫了，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很久没有通风的味道，货架上也落满了灰。
到了二楼，外间的业务员办公桌都光溜溜的，除了厚厚的灰尘，再无其他。
里间是徐立伟的办公室，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的烟蒂太满，都冒了出来，散落到茶几上。
徐立伟的老板桌，更是一片狼藉，宣传单，乱七八糟的票据，空烟盒，打火机，堆了一桌。
“怎么这样了？”
看着满屋的萧条，一个人影都没有，郑楠禁不住问道。
“……没啥，就是好长时间没打扫了。”
徐立伟说着，伸手拿起桌上的抹布去擦，干结的抹布在桌子上留下几条痕迹。
“我给你拿账本，你带回家做吧，这里太脏了。”
徐立伟说。
“不用。”
郑楠说着，她把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挽了挽袖子，对徐立伟说：“你去一楼端盆水上来，我先收拾收拾，这样像啥，多难看。”
“不用。”
徐立伟嘴里说着不用，却听话地下楼去了。
郑楠了解徐立伟，他在家就没有干家务的习惯，从小就有婆婆和大姑姐惯着，懒惯了。
徐立伟负责上下楼端水，倒水，郑楠拿着抹布擦灰打扫，忙活了好一阵，才算把楼上的卫生清理好了。
郑楠坐下来看账本。
公司无收入，郑楠贴好了票据，做好了凭证，然后又把当月的报表出了，会计出纳的活都干了。
晚上，郑楠躺在床上，看着黑暗中的屋顶，说道：“公司不好干，要不，就回来找个地方上班吧，和张波那样。”
躺在折叠床上的徐立伟，半天没吭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幽怨地说：“我哪能和张波比，张波那个工作是他老丈人给他找的，我要是关了公司，我上哪？”
“……那也比开着公司赔钱强，地方那么大，光房租这块就不少。”
“……纺织厂的好多人都下岗了，企业也不好干，就算是重新招工，我能进去，一个月几百块钱，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吃的喝的，哪够？”
“……那咋办？
郑楠问。
“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徐立伟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