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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应该是走过一条黑黑的通道，郑楠在通道的尽头看到了光。
郑楠醒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产科的病房里了。
徐立伟的姐姐徐敏来了，她正在和徐立伟看放在婴儿床里的孩子。
郑楠没说话，徐敏转身的时候，才发现郑楠睁着眼睛。
“小楠醒了？”
徐立伟闻声转过身，脸上挂着笑容。
“醒了？”
徐立伟小心翼翼的从婴儿床里抱起孩子，两手托着，走到郑楠的床前。
“快，看看咱闺女。”
婴儿用包被包裹着，只有脸露在外面，可能已经洗过澡了，小脸很干净，那些白花花的胎脂没有了。
郑楠躺在床上，她注视着这个孩子，感觉特别陌生，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居然是她的孩子。
“你看她长得像不像她奶奶？”
徐立伟笑着问道。
“特别是像她奶奶摘了假牙，简直一模一样。”
徐敏也在旁边笑着说。
郑楠没说话，她带着一脸的疲惫，闭上了眼。
“你把孩子放回去，再让小楠睡一会儿，别吵她。”
郑楠听见徐敏在和徐立伟说话。
紧接着，郑楠感觉有人在给她掖被子，她睁开眼看了看，是徐敏。
“大夫说你贫血很厉害，已经开了药了，你只管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立伟去办，老太太那边，还没和她说，这个点了，估计早睡了，明天我带她过来看孩子。”
徐敏说完，拍了拍郑楠：“我先回去了。”
郑楠看着徐敏，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又闭上了。
没有初为人母的幸福，更没有长久愿望得以实现的欣喜，郑楠只是觉得累，疲惫贯穿全身。
“你说咱给闺女起个什么名？这突然就生了，还没想好呢？你想一个。”
徐敏走后，徐立伟把孩子放回婴儿床，拖过陪护椅在郑楠床边坐了下来，问郑楠。
郑楠睁开眼，看着徐立伟。
那眼神冷冷的，像两把锐利的兵器，投向了徐立伟。
郑楠的眼神让徐立伟一怔，顿时有些不自在。
“……咋，生了孩子，咋不高兴了呢？”
“走开！”
郑楠低声说道。
徐立伟一听，脸上一僵，他推开椅子，起身出去了。
所有肮脏的，不洁的，都走开！
郑楠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二天上午，徐敏带着郑楠婆婆来了，郑楠妈和姐姐郑丽也来了，再加上徐立伟，几个人站在病房里，显得满满当当。
徐立伟的手机不停的响，不停地出去到走廊上接电话。
更显忙乱。
郑楠妈远道来的，她去厕所了。
趁这个空档，郑楠叫郑丽扶自己起来，下床走走，医生说，不能老躺着，适当走路，防止肠道粘连。
“到走廊上去吧，屋里走不开。”
郑楠对郑丽说。
郑丽扶着郑楠，来到走廊上，两人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郑楠站住了。
“姐。”
郑楠刚叫了一声姐，就觉得喉头发紧。
面对自己的亲人，郑楠卸下冰冷的外壳，裸露出满满的委屈。
郑楠想好了，她要和徐立伟离婚，平分财产，她一个人养大孩子，不想再和徐立伟有一丁点的牵扯。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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