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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楠下班回家，刚打开家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
女儿也从幼儿园接回来了，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她的玩具。
郑楠心里一沉。
下午，徐立伟给她打电话，说他去接孩子，让她下了班直接回家。
郑楠不知道徐立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大半年了，徐立伟整天半夜才回家，郑楠一个人带着孩子，像个单亲妈妈。
徐立伟听见门响，从厨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炒好的菜。
“回来了？”
徐立伟招呼她。
郑楠没吭声。
“饭都做好了，你洗洗手，吃吧。”
徐立伟把手里的盘子放在茶几上，又一次招呼郑楠。
郑楠和徐立伟，自从去老钢厂的友缘餐厅那天吵过之后，再没有说过话，今天，徐立伟忽然如此，让郑楠不免心里生疑。
郑楠心里想，有可能徐立伟要提出离婚。
这是一个摆在两人面前的问题。
徐立伟很能沉得住气，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郑楠哄睡了孩子，徐立伟才站在卧室门口叫她。
“孩子睡了，我想和你商量点事儿。”
郑楠没说话，但人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徐立伟去郑楠对面的沙发坐下来。
“……我，生意上出了点小问题。”
徐立伟说得有些犹豫。
郑楠看着茶几，没反应。
“……我想，把咱这个房子卖了，你看你……什么意见？”
徐立伟说完这话，郑楠抬起头来了，她看着徐立伟，问道：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生意上遇到点麻烦。”
“要是离婚，我同意卖房子，不离婚，我肯定不同意。”
郑楠面无表情地说道。
“……郑楠，是这样，我……现在很难，生意出问题，咱姐那边欠的钱还好说，关键是老太太这个房子，我怕我还不上贷款，老太太房子就没了。”
“……”
“我想，把这个房子卖了，咱一家去老太太那边一起住，那边房子楼层低，方便。”
郑楠看着徐立伟，心里明白，今天他为什么无事献殷勤了。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郑楠问：“你生意上的事我从来不问，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个，我自己有房住，我不可能卖了房子去和你妈合住。”
“郑楠，咱俩是夫妻，我不和你说和谁说？卖房子得夫妻俩都同意才行。”
“我不同意。”
“你不能这样，我是对不起你，可我不是改了吗？我多长时间不出去喝酒了？”
“……你还有别的事吗？我明天还得早起。”
郑楠说完，站了起来，三年前，徐立伟把脏病带给她，她还深陷在感情的迷宫里出不来，现在的郑楠，心中透亮。
“噢！我挣钱的时候是家里人，现在我不挣钱了，就和不认识一样，郑楠，这就是你为人？”
徐立伟拉下脸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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