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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伴随着赵云,程普等人的散去,过不多时,中军大帐内的公孙瓒,公孙续,卢植三人便敏锐的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
战意!灼人的战意!
现在这大营内的一万三千军,几乎都是幽州本地的汉子,他们世世代代祖居幽州,乌桓多年来频频毁关南下,谁又和这些蛮子没有血海深仇?!
他们此时终于明白,赵云,程普他们为什么那么玩儿命的操练自己了,就是为了这次北伐!
对于他们来说,若能亲手镇杀乌桓,死也心甘!
“对了,还有一事。”卢植忽然开口道,他望着公孙续说道:
“续儿,老夫记得你还未取字?”
“回师公的话,还没有,续今年方才十八,尚未加冠。”公孙续老实的回答道。
卢植摆了摆手道:
“倒也无妨,从古而今,未至二十岁加冠者比比皆是,多是父母长辈觉得后辈已然提前成人,自可加冠,况且你已有多番壮举,如今更是加封关内侯,迁破虏校尉,日后行走,若无表字只怕也不方便。”
公孙瓒听出了自家师尊的言下之意,颇有些激动道:
“师尊,您若愿意为续儿主持加冠之礼,乃是我公孙氏满门荣耀啊!”
公孙续也是有些激动,这个年代极重礼仪,冠字对于一个男性来说更是重要,等于开始了人生中的一个崭新的阶段!
字由何人所取,也是甚为重要。
若能由三绝之一的卢植亲手加冠,亲口冠字,对于而今的他来说,确实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好好好。”卢植笑道:
“临战冠字,倒也是一个好兆头,此战必当凯旋,不过而今出兵在即,事急从权,公孙祖祠怕是去不得,便在府中行礼吧,老夫为主礼人,副宾你们父子选一位老成持重者最佳,对了,伯珪,你那结义兄弟刘纬台不是精通卜算吗,正好看看出兵前哪一日行礼最佳,还有冠礼当天……”
卢植此时絮絮叨叨的说着,已不知不觉间成了一个深切关爱着优秀后辈的家翁,那句句叮嘱,听在公孙续耳中颇为窝心……
公孙瓒,公孙续父子二人立时便分头行动,公孙瓒当即去寻刘纬台,并命人知会侯氏准备,公孙续则径直寻程普而去。
“公子,您是要在下做您加冠礼的副宾?!”
程普得知此事后,很是受宠若惊,能与勇毅中郎卢植一同为“幽州第一猛将”的公孙续行冠礼,在他看来已经是殊遇,这也意味着公孙续将自己当成了敬重的长辈看待,让他很是荣幸。
“德谋伯父勿要退却,续遍观众人,唯伯父最是老成持重,请为副宾!”
“好,既然蒙公子看得起,在下愿意!”
另一头,一处静室之中,公孙瓒与身披鹤氅的刘纬台相对而坐,闻听来意后,刘纬台右手食指,中指与拇指快速的碰了几次后,开口道:
“大兄,三日后上上大吉。”
“好,有劳贤弟了……”公孙瓒正欲长身而起,可复又坐下,开口道:
“仲璇,上次出兵平叛,你曾算出为兄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鲁莽,否则恐有杀身之祸,未曾听你之言,以致有管子城之围,险些累死三军,此次北伐乌桓,可否再卜一卦?”
“续儿可曾参与其中?”刘纬台此时隐于灯火之后,看不清神色,幽幽开口道。
闻听刘纬台答非所问,公孙瓒一愣,不过下意识的开口道:
“那是自然。”
“大兄勿怪,此卦愚弟只怕卜不了……”刘纬台摇了摇头。
“这是为何?”公孙瓒奇道。
“不瞒大兄,愚弟自从云游归来,再见续儿,便觉其人有异,愚弟触道以来,常练道眼,不自夸的说,寻常人观之,其大致命理便可窥一二,然而愚弟不论怎么看续儿,都好似迷迷蒙蒙身处雾中,根本看之不清。”
“之后愚弟为续儿又卜了几卦,却根本卦不成卦。”刘纬台无奈的说道。
“这……”公孙瓒眉头皱起,凝声问道:
“那依贤弟看来,是福是祸?”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啊……”刘纬台幽声道:
“续儿只怕前段时间是遇到了什么绝大机缘,一身气运,一生命理已非愚弟能算,大机缘便是大造化,大造化也有大恐怖,大波折,如能克服险阻,定能有一番无上成就,有朝一……噗!”刘纬台正说着话,忽然面色一变,一口逆血登时自口中喷出。
“贤弟,你无碍吧?!”公孙瓒登时一惊,赶忙起身扶住刘纬台。
“看来是我说的太多了……”刘纬台面色苍白,唇角尚有鲜血滴下,但是看着公孙瓒,却忽然一笑,这一笑和这句话的意味,公孙瓒登时明白过来。
我儿只怕不凡!
“来人,叫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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