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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点声。”大师兄做了个嘘的手势,“我刚刚好像惹了个不得了的人。”
徐清风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推开大师兄,“你的事,你自己应付。”
“别啊小师弟,你就看在我救了你的大黄的份上,帮我一次呗。”
听到大黄二字,徐清风眼眶就红了,“你还好意思提大黄?要不是当初你来晚了,它会死吗?”
大黄正是当初为徐清风舔伤口的小狗。
徐清风心里清楚大黄的死与大师兄无关,可是如果大师兄到的再快一点,悲苦便不会发生。所以心中难免有点隔阂。
这件事还要在徐清风在剑山时开始讲起……
那时,徐清风在剑老拐的引荐下进入了剑山,剑老拐就是当初授予徐清风木剑的老人。
剑山是一个很古老的山,传闻,人类史上第一位剑仙就来源于剑山,剑山不仅古老,而且特别庞大,如同巨人般俯瞰整个天地,而剑老拐是剑山的第21代山主,与徐清风的父母有着很大的渊源。
剑山不仅仅是座山,而是个宝藏。
剑山位于世界的东北方的高原地带,常年下雪,可是山下却是四季如春,百花齐放,有人说是因为剑仙死后的灵魂庇护,也有的说这是座神山,而剑山中,有处地方,名为百剑潭,那是一个巨大的潭水,其深不见底,可是潭水中,悬浮着上百把剑,那些剑完好无损,与新无异,那些剑似乎有神志,有人靠近,剑便沉底,有人离开,便又悬浮于水中央,可是,有个人确是例外,徐清风。
徐清风当年刚入山,懵懂无知,被一些比他大的少年忽悠到百剑潭去,因为百剑潭不仅仅是剑奇怪,潭水与潭水旁的温度更是奇怪。
一位青年向徐清风道,“徐清风,刚刚剑前辈让我转告你,让你去百剑潭找他,他有事找你。”
“嗯好的。”徐清风轻声答应,然后快步赶往百剑潭,因为剑老拐是唯一对徐清风好的人,徐清风已经把剑老拐当做亲人,每次剑老拐叫他,他都会跑过去,怕剑老拐等久了伤身子。
那青年看着徐清风离去的背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的好傻。”然后对着身后几个人做了个手势,那几个人看到手势,然后也是嘿嘿一笑,“终于可以收拾一下那条臭狗了,天天叫,烦死了。”
徐清风来到百剑潭入潭口,刚到潭,一阵风带起一阵寒意席卷着徐清风,徐清风顶着寒意,艰难的跨进潭口,就这跨进潭口的一步,更猛烈的寒风带着肃杀之意,猛地冲向徐清风,狂风呼啸。
徐清风差点被吹的倒飞而出,还好拼尽全力抓住了一块巨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可是这风力还是不减。
徐清风深吸了口气,巨石表面光滑如冰,再加上紧握石块的手掌已经有鲜血流出,减小了摩擦力,徐清风叹了口气,“算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他松开了紧握石块的手,手掌上已经满是血痕,徐清风闭上了眼,“吹飞就吹飞吧,大不了躺床上一个月。”
下一秒,风停了,徐清风猛地睁开眼,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觉得,潭水被四周层峦叠嶂的石岩笼罩,怎么会有风从内部有外部而起呢?所以干脆放手一搏。
只见巨大的潭中潭水翻涌,形成漩涡状,而漩涡中卷起一道水龙,如同蛟龙出海般,气势磅。
而潭中百剑也随之涌动,慢慢,水中翻涌的愈发激烈,在快到达顶端时,怦然炸开,水花四溅,可是那漩涡依然在盘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那漩涡如同沸水,呼噜呼噜声此起彼伏。
可是徐清风心里想的只有剑爷爷在哪?于是大声呼喊道,“剑爷爷,你在哪?清风来了。”
话音刚落,百剑突然飞升于空中,悬浮于空中,在空中如万龙起舞,时间不长,那些剑猛地往那漩涡之中冲去,再次溅起巨大的浪花,那漩涡才得以恢复了平静,一切都恢复如初,只不过没有了那飓风而已。
环顾四周,见没有看到剑老拐,心中突然一紧,“大黄!”
潭水的深邃,水中悬浮的剑,破碎成镜…
徐清风之后,这白剑潭与普通潭水除了深点,别无他样。这也是徐清风最后一次进入白剑潭。
徐清风拼了命的奔跑着,手掌上刚刚抓握巨石的血如彩带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而此时徐清风的心中全是,“大黄!大黄!”
因为徐清风在剑山中的地位,人缘是最差的,所以他是众多被欺负的对象之一,他们能欺负徐清风什么?徐清风有的只有一条狗,和一把木剑,他们敢动剑老拐吗?不敢,可是他们可以对徐清风和大黄下手啊。至从剑老拐下任后,剑山风气不如以前。而这代山主,闭关不出多年。
其实面对这种情况,徐清风做出了对策,那就是结识了大师兄——余子墨。
余子墨为人还算不错,但是也会小小欺负一下徐清风,比如让他帮自己砍下柴,采个药,但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而且余子墨会经常找徐清风玩,并不是喜欢徐清风,而是喜欢狗,喜欢动物,喜欢大黄,大黄也喜欢余子墨,就这样,他们签订了契约,只要徐清风不在,就由余子墨保护大黄。
徐清风气喘嘘嘘的冲入自己的陋室之中,没有喘一口气,心中全是大黄。
猛地推开门,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以及满地鲜红的血液,徐清风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为什么你们要拍这样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没做错啊。”徐清风苦笑着。
“唔”一道微乎其微的呻吟声在徐清风的心上响起。
“大黄!大黄!”徐清风借着月光,以及声音来源摸索着,不一会,便摸到了大黄!
“唔”这一次声音更小,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可是这一声如同雷鸣般轰在徐清风的心上。
“好了好了,大黄乖,我回家了。”徐清风满眼通红的将满身伤痕的大黄抱在怀里轻声温柔地说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给我舔伤口,可是我现在却帮不了你,你这么乖,要是换个好人家,你肯定能活的比现在更好,为什么偏偏跟着我吃苦呢?”
想起往日里,大黄陪自己舞剑,陪自己看日升日落,陪自己渡过一个个孤苦伶仃的岁月,如果说剑老拐是徐清风的亲人,那么大黄也是,徐清风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如倾盆大雨般,如黄泉瀑布般,倾泻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拍这样对我?剑山是,平安镇也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黄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了,而是用着全身力气,将头顶在了徐清风面前,然后伸出舌头,如同当初刚见面的情景一模一样,舔了舔徐清风的泪水,然后倒在了徐清风的怀中。
余子墨刚一进门,便看到眼前一幕,拳头早已握紧,看着倒在徐清风面前的大黄,余子墨忍着心中悲伤,“多说无益,是我来晚了。”
然后低下身子向徐清风低语了些什么,徐清风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又看了眼怀中悄无声息的大黄,点了点头。
………
“对不起。”余子墨压低声音道,“我有责任。”
谁的生命不是生命?如果要是自己早来一步,怎会如此?心中怎会没有愧疚?可是他知道,最难受的还是徐清风,徐清风从小到大,身边只有一个到了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一条小黄狗,可是如今,这天底下,还有谁记得徐清风?又有谁了解过徐清风?理解过?安慰过?心疼过?自己的伤只能自己承受,在无数个深夜里,无数个梦里,唯一安抚他的,只有夜间的晚风与从天而降的雨水。
徐清风摸了摸腰上的养剑葫,叹了口气,“我不是帮你,是看在大黄的份上,帮你一次吧。而且大黄的死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傻。”
徐清风对着余子墨微微一笑,拍了拍比当初宽厚了许多的肩膀,“不必自责,事已过,何必伤?”
看着眼眶通红的徐清风的微微一笑,余子墨在这个青年的笑容中,看到了苦涩,看到麻木,看到了孤独,看到了一个少年在夜中哭泣。然后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了他,“你觉得事已过,何必伤就好了。”
余子墨看着青年的微笑还有后半句话吞了回去,“事已过,何必伤?可心有疮,何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