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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感慢慢侵袭着他。
顾与安想开口提醒陆一别往前走，别往前走……
走了就万劫不复。
但，被定在原地的顾与安还是看见陆一迈出了那一步。
终于还是失去了……
顾与安怔愣，努力挣扎的双手也随之落下。
脸上有些湿润，他是哭了吗？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顾与安抬手想抹去却发现身上佩着银白色的盔甲，血迹斑斑。
顾与安站在城门下，看着乌延猖狂的笑容，心中的愤怒到了极点。
杀了他！杀了他！
顾与安眼中赤红，气血翻涌，心绪已然不受控制，脑中混沌间，一阵清风徐来。
“阿弥陀佛，本性即是自在，自在即是如来。”
顾与安赤红的双目看见一个灰衣僧人缓缓走来。
天地间突变成一片雾蒙蒙，什么景象都没有了。
灰衣僧人走到顾与安的面前，沉润的嗓音说道：“前世不复今生，你该回去了。”
顾与安与僧人四目相对。
回去？回哪里？
顾与安怔怔的想着，他还能去哪儿？
“回你该去的地方。”一切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声音在顾与安脑内回响，他只觉头疼欲裂。
“啊——”
顾与安猛地气喘的起身，朦胧间发现这是他的房间。
一瞬回到现实。
“与安？你醒了？”
顾与安捂着头看向身边说话的妇人，是他的娘亲。
“娘……”顾与安讷讷开口。
卫氏瞧着自家儿子这幅模样开始着急，赶忙扭头向门外叫人，“扶风！”
“你怎么了？身上还有哪不舒服吗？”卫氏着急的摸着顾与安。
顾与安回过神，开口：“娘，我没事。”
卫氏定定的看着顾与安，见他开口说话，便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
与此同时，扶风冲进门，“夫人。”
卫氏起身如同看见救星般看着扶风，说道：“快给与安看看。”
“我没事。”顾与安抢在前面说道，“你下去吧。”。
“是。”扶风脚步一顿，顺从退出房间。
“孩子，你受苦了……”卫氏怜爱的摸着顾与安的脸庞，手中被风霜雕刻过的脸轮廓是那么的硬朗。
与此同时，顾与安也注视着面前的娘亲，柔美的脸庞与记忆中堂前的娘亲重合，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真实的让他窒息。
原来是一场梦……
“娘，我去外面看看。”他急需要透透气，陷入梦中的感觉让他恐惧。
说罢，顾与安起身穿上靴子，走向门外，而身后的卫氏看着自家儿子经过这件事后，好像隐约有了他父亲当年的品质。
也是卫氏当年不顾一切要嫁给他的原因。
担当。
推开门，外面一片风和日丽。
“世子。”守在门口的魏五颔首。
顾与安发现旧部都在。
见世子看着他们，王虎摸着头嘿嘿笑道，“世子，我们担心你，就在门口守着。”
“诸位去休息吧。”顾与安心中着实混乱。
“那……老贼的头怎么办？”魏五双手交叉在胸前，看向顾与安。
魏五声音更加清冷，“还有……王爷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气氛又冷了一层，众人也都纷纷看向顾与安。
顾与安也没打算瞒着他们，以前觉得难以启齿的话好像也没这么难开口，“家父是被乌延……摘了头。”
“啪！”是瓶子摔碎的声音。
“什么？！”魏五又震惊又恼怒。
“王爷……王爷……”
顾与安攥紧拳头，但好像即便除掉乌延，心中还是缺了一块。
永远都填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