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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吵闹?”
完颜达尔搂着花似雪出来时,韦蓬生一行人已经散去,一楼迎客的大门也已经关上,恢复了平静。
叶只圭也不理会他,表情怪异地叹了口气,摇着脑袋便进了厢房。
完颜达尔在看向霜儿,霜儿亦是耸了耸了肩,也未答话,便跟着也只会进了厢房。
在看向长廊上站着的四五个姑娘,也是神色各异,却都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完颜达尔觉得无趣,便又搂着花似雪进了厢房。
……
独孤烈看着现在窗边的诸葛青卿,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已经到了她身后不足半米的距离,她也全无察觉。
香屏阁依着姑苏城内最大的内陆湖仙湖所建,窗外看去,正是仙湖美景。
仙湖位于姑苏城内,整个湖面几乎占了半个姑苏城,南连宫内御花园内湖北至榆城,而香屏阁所处正好是仙湖中段,湖面宽阔,水面也不似寻常青黄之色,而是如晴朗天空一般的深蓝色,湖面偶尔会泛起层层白色雾气,宛若仙境,因此得名仙湖。
夕阳余晖洒在仙湖平静的湖面,星点光芒,犹如白昼星河,煞是好看。
不过,独孤烈知道,此时的诸葛青卿,并无心情欣赏窗外美景。
“下面,是有相识的人吗?”
独孤烈的声音不大,却让陷入自己思绪中的诸葛青卿吓了一跳,身子一颤回过头,才发现独孤烈已在她身后。
看着独孤烈深冷的目光,诸葛青卿才恍然回神,调整了心绪,莞尔轻笑却甚是勉强,摇头答道:“没有。”
独孤烈的目光讳莫如深,她即不愿说,他也不再问。
香屏阁既是被他们重金包下,当日的晚宴也甚是高雅隆重。
香屏阁后院与仙湖相连,之间宽阔平坦的露天空地,香屏阁阁主将这片空地装饰的别有一分雅致,空地正中是一处方形歌舞台,可容几十名歌女翩翩起舞而不显拥挤,歌台四周皆摆放方形桌椅,以供客人进食,食客即可观赏歌舞又可享受仙湖美景,美人美景美食,实属快哉。
这一点,完颜达尔便是深切体会。
歌台正前方,摆放这一张可围坐二十人的红木圆桌,独孤烈与诸葛青卿已经入座,叶只圭和霜儿也围坐诸葛青卿身侧,原本霜儿忌讳自己奴仆身份不敢入座,不过诸葛青卿表示到了此处不必太重尊卑之位,免得让人起疑,加之叶只圭也热情拉她坐下,她才拘谨入座。
再看完颜达尔,一入香屏阁就似入了天上仙境,摩斯倒是也有喝花酒的地方,不过与香屏阁简直无法相比拟。再者,摩斯还有他蛮横娇妻库洛伊,他亦是不敢造次。
此刻就如释放天性了一般,除了和花似雪形影不离宛如连体婴儿,身边还有两三个负责倒酒夹菜的俏美姑娘,若不是独孤烈还坐在主位之上,旁人看了一定觉得完颜达尔才是这行人的领头主子。
诸葛青卿虽然是男子装束,毕竟还是个姑娘,而且是深受儒家礼仪教化的高贵公主,看着完颜达尔的行径,还是颇为尴尬,只能是心中默念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再看古西风和范赤等人,虽然身边也坐着姑娘,却显得儒雅克制许多。
不过,这会却不见之前负责伺候独孤烈和诸葛青卿的柳绵和月桃,而是换了两个伺候倒酒夹菜的姑娘。
天色渐暗,仆人已将后院烛光一一点亮,后院隔栏处,竖立有石灯笼二十余盏,方桌之间,各式烛台百余盏,星点烛光将后院照的红光通亮。
尤其是歌台处,不知何时整个歌台四面竖起了白色缂丝屏风将歌台围了个严实,而后歌台四边烛光亮起,宛如一个巨大的灯笼一般。
“咚!”的一声,书鼓声响,管弦之乐齐鸣,空中烟花炸响。
只见就在烟花炸响之时,歌台屏风内现出两个婀娜人影,长发垂落,腰肢曼妙,透映在屏风之上,好似灵动仙画,既神秘又不可及。
众人都是第一次见这屏风舞,无不瞋目赞叹,四面屏风,所现画面各自迥异,不过还是以正面为最佳。
诸葛青卿偷眼看向独孤烈,只见他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歌台屏风处,诸葛青卿却觉的性质索然,索性自己夹了小食,在碗碟内摆弄。
身边姑娘倒是眼尖,见诸葛青卿自己夹菜,便连忙给她倒酒,诸葛青卿原本并未想要饮酒,只是这姑娘已经将倒满青酒的酒樽递到自己唇边,她也懒得推脱,便一饮而下。
刚一杯酒下肚,歌台上便起了变化,四面屏风被撤去,现出两个轻纱罗群,风姿绰约的女子来。
她们粉袖掩面,一双明眸流盼生辉,诸葛青卿一眼便看出,这二人正是月桃与柳绵。
柳绵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独孤烈,独孤烈神色一如往常,清冷寡淡,并未对柳绵炽热期盼做出任何回应。
其实,台上歌舞并未如他眼,只是刚刚察觉诸葛青卿看他,才做出一副仔细观舞的模样。
每每看到歌女起舞,他都会想起三年前,太和殿内诸葛青卿那支摄他心魄的飞仙舞,自那以后,再无歌舞可入眼。
一曲舞毕,月桃和柳绵重回独孤烈和诸葛青卿身边,二人粉香之气浓郁,而柳绵挨得独孤烈更加近了些,频频为其倒酒,难得的是,独孤烈没有如初见时那般冷淡将她推开。
歌台舞榭,或清歌婉转,或妙舞萦回,应承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酒过三巡,完颜达尔有了些许醉意,又想起傍晚之事,于是又问道:“方才在香屏阁外闹事的,是何人?”
“公子问的是韦公子吧?”一个姑娘娇媚说道。
“韦公子是何人,有爷在此,他也敢上门叫嚣?”完颜达尔又是一杯青酒下肚,轻撵着花似雪的下颚问道。
花似雪嫣然笑着,给他空了的酒樽再次填满酒,声音甜腻道:“颜公子远道而来,有所不知,这韦公子可是当朝大将军韦白大人的嫡孙,可是姑苏城内,有名的公子哥儿。”
听到韦白,完颜达尔忍不住不屑地啐了一声,鄙夷道:“韦白这个老小儿,我……”
“噌。”独孤烈的酒杯落在桌上,冰冷的眼神淡淡扫过完颜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