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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死者被油箱爆炸所伤,在事发地分离出两组有效的dna,一名死者身份为普兰星驻卡达星医学研究中心博士,一名死者为社会盲流。还有……”女警皱了皱眉头。
“什么?”柯特问。
“还有一部分金属不属于车用金属,不排除车上有机器人的存在。”女警说。
“死者是普兰星驻卡达星医学博士?!”斯坦森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有些焦躁地走了两步,坐回座位。
此事太非同小可。
“那么,普兰星那边没有上报过人口失踪?”柯特反问。
既然失联已两月之久,为什么普兰星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女警说:“因为医学博士是孤家寡人,他被派驻到卡达星医学院也是因为没有家庭拖累,可以长期派驻在此进行工作。”
斯坦森手负在身后来回在会议室里踱步,失踪人口已涉及外交关系,一旦普兰星驻卡达星大使馆彻查此事,则很有可能造成两颗星球之间的关系破损,现在的一年一次的开放移民准入门槛恐怕会变高。
卡达星人以后再想移民普兰星就会难上加难。
“等等,像他这样的高知分子怎么会和社会闲散人员在同一辆车上?同行的家伙之前是做什么的?”柯特发现了疑点。
女警又切换到另外一张画面,上面列数了此人的身份信息:
保罗,曾任武馆拳师,在一次酒醉后的打架斗殴之后,被武馆开除,后常接一些安保的散活。
女警又调动医学院的安防系统,上面出现了两人同时出现在医学院门口的画面。
连续几祯画面上都相继显示拳师保罗护送完博士进出医学院的画面,博士进入医学大楼之后,拳师会在门口逗留一会儿,然后进车上等。
随后几祯是医学院停车场的安防画面,男人会在车里等上很久,车子的型号是小型车,不是豪华轿车。
“拳师是博士的贴身保镖兼司机?”斯坦森自言自语道。
两人的基本情况播放完毕后,女警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房间里的灯倏然亮起来,亮得有些刺眼睛。
女警将硬盘从投影仪卡槽中退出来。
柯特对女警说:“查看近两个月内全星球安防系统里出现过的两名死者及两名嫌疑人的监控画面,将数据分析整理后上报。”
女警为难:“队长,这工作量很大啊。”
“工作量大也得去办,这起案子是涉外案件,从今天起,没有家庭的同事食宿尽量在队里,抓紧时间侦破案件。”柯特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是,队长~”女警拖着尾音,有些敢怒不敢言。她和另一名年轻的刑事技术警察一起退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剩下斯坦森和副手唐尼,还有柯特和实习刑警卢卡斯,卢卡斯戴着眼镜看上去还有些稚气未脱,他来到卡达星后不久,他的父亲就因为器官衰竭而死,他自幼在孤儿院长大。卢卡斯从小立志要当一名警察,警官大学一毕业就被柯特看中抓来刑侦队自己手下亲自培养。
副队长问柯特这男孩有什么特别之处,柯特只说了一句“心中有恨,如果不去破案,就容易犯罪,极端的自卑会激发极度的正义”。
老辣如柯特,卢卡斯在拜柯特门下之后,进步迅速,而且敢闯敢拼,刚才戴上面罩和手套下到悬崖底下捡尸块的就是他。
柯特问斯坦森:“我们立刻分头行动。医学院,还是军火企业。你先选?”
斯坦森说:“军火企业。我想办法开具一张搜查令,摸一摸他们的老巢。”
柯特说:“好。我们去医学院。”
行动布置完毕后,羁押报案人的警官打电话过来:“报案人怎么处理?释放吗?”
“录个口供就让他走吧。”斯坦森说。
电话那头刚要挂断。斯坦森改了主意:“等等。先别放走他。过来问个话。”
越是紧急的案子越是不能自乱阵脚,斯坦森定了定神决定先回警署一趟。
一个小时后,斯坦森从审讯室出来,亲自问话后,确实有收获。
——报案人是一个驴友,玩攀岩的,他从崖顶一直往崖底攀爬,悬崖很深,从下午一直爬到崖底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便决定在崖底住一晚,帐篷搭在崖底的乱石上,他半夜起来小解,摇摇晃晃踩空了一步,便一屁股摔在地上,他手摸在地上正要借力起来,忽然摸到个螺母似的东西。
那人心念一动:假如谁真的在这里乱扔了工业垃圾,他捡回去,没准备能赚点外快。
那人于是擦亮火柴一照,结果差点没被吓死,根本不是螺母,是个戒指,上面还黏着一些焦肉。
于是,他再也不敢在崖底待着了,慌慌张张打着应急灯攀着绳索爬上了崖顶,又跑了一个多小时,找到一个加油站打了报警电话。
斯坦森问罪案调查科:“戒指是博士还是拳师的?”
调查科说:“戒指上的余留dna遭到严重破坏,不好确定是谁的。但根据指环大小估计,应该属于拳师的,24号中指的手寸。”
斯坦森记起刚才的人物信息中有记录,拳师的婚姻状况是已婚离异。
斯坦森吩咐下属:“报案人先放了。找两个同事去拳师的前妻那里走一趟,问问情况。”
另一头,唐尼将搜查令准备好了,搜查理由是“怀疑公司人员偷窃了高分子研究所的纳米飞刃”,唐尼把搜查令给斯坦森过目。
斯坦森说:“这个理由不行。换一个。”
唐尼说:“那就说白威廉案有新的线索,怀疑是集团内部作案,排查相关人员?”
斯坦森想了想:“舍近求远挺好。万一真的偷了纳米刀,贸然去查容易打草惊蛇。”
于是唐尼又让文员重新拟写了一份搜查令,并经由斯坦森签字并加盖公章。
斯坦森忙到现在还没吃过一口饭,秘书端来一杯拿铁和合成三明治,斯坦森快速吃完,刚要踏出警署大门,就遇到了菲斯和隋恩。
斯坦森这才想起昨天提的保护罗伊和伪装隋恩计划。
这所有的事都挤在了一起。
斯坦森说:“走,先跟我上车,什么事在路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