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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斯坦森打开手臂。
卡门今天穿着一身套装，黑色丝缎衬衫和黑色丝缎阔腿裤，红色腰带和红色高跟鞋上下呼应。
卡门正端着咖啡杯在喝咖啡，听到斯坦森说的话，她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没动。
她放下杯子，杯子和瓷托盘叩出响声。卡门抿着唇看着斯坦森，眼睛睁的大大的，表情有点像受惊的猫。
斯坦森摇头笑了笑：“生我气了？”
斯坦森挪动步子走到卡门旁边，拉起卡门的手往自己的怀里放。
卡门却缩回手，表情纠结又排斥。
斯坦森不悦了，但他仍竭力耐着性子：“你到底怎么了？”
卡门将右手的手背伸到斯坦森面前，仿佛在展示自己新做的指甲，粉色甲油上面镶着布林布林的钻石，很精致。
然而，卡门并不是要展示指甲，她直起身子，维持着五指并拢的姿势：“看到我无名指上的戒指了吗？”
卡门停顿了一下才说：“我订婚了。”
和谁？！
斯坦森懵了。
他顿时如遭了晴天霹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翡绿色的戒面在房间的灯光下闪着妖冶的幽绿色的光芒。
“这戒指，维克多也有一个。”卡门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站起来离开沙发，倚靠在屏风上，抱着手臂隔开了距离看着斯坦森。
斯坦森一拳砸在茶几上，咖啡杯跳了起来，金属小匙和瓷托盘相碰，丁零当啷将咖啡洒了一桌子。
“为什么？”斯坦森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眶红了，布满红血丝。
卡门将脸转向别处：“是我的错，我水性杨花，不值得你爱。”
卡门又说：“账户上的钱我一分钱都没动，你明天就把密码改了吧。”
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斯坦森留给她的银行卡，走到斯坦森面前，俯身将银行卡塞进了斯坦森衬衫的口袋里。
她还嫌不够狠心地说了一句：“忘了我吧。我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
斯坦森忽然站起来握紧卡门的肩膀摇晃着她质问：“那我们算什么？”
斯坦森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的眼睛就像要吃人，卡门梗着脖子抬起下巴无惧地盯着斯坦森的眼睛，反问道：“算什么？各取所需而已，没必要把一时的激情当作爱情。”
说完，卡门用手掌推开斯坦森。
隔壁哗啦啦的水声早就停了，现在换上了男人和女人有节奏的低吟，这种时候这样的声音简直像一种讽刺。
斯坦森发狂似地用自己结实的臂膀将卡门钳进怀里：“是吗？都是假的？我不信。”
斯坦森重重的吮咬着卡门的眼镜蛇，卡门用力地推了几下，根本推不开也躲不开。
最终，卡门怒吼了一声“斯坦森”！
斯坦森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痛苦地看着表情同样痛苦的卡门。
卡门重重的抹了一下眼角，她的眼线花了，她不管，她苦涩地笑了笑，换了温柔的语气：“你弄疼我了。我自己来。”
说着，她一点一点解开衬衣的扣子，褪到肩膀，丝缎衬衣便顺着她的后背滑落到地上，然后她又开始解皮带扣，解开裤子的扣子，她又踢掉高跟鞋。
隔壁的声音渐渐消停下来，卡门的低哑有磁性的嗓音在房间里清晰的回荡着：“做完这一次，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
“够了！”
斯坦森将屏风推倒了，嘭的一声发出木头碎裂的声响。
“够了。”他虚弱地用掌心捂着眼睛，他的嘴唇在发颤，“够了……”
他似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会这一句“够了”。
他将银行卡放回卡门手中，用最后的温柔蜷住卡门的手指，说：“祝你幸福。”
然后，斯坦森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门关上了，卡门甚至没看到斯坦森最后离去的背影，因为客厅的这一角正在面对门口的视觉盲区。
卡门从地上捡起衣服拢在身前，她弯着身子坐进沙发里，手里是斯坦森给她的银行卡。
泪水在卡门的脸上肆意流淌，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情绪崩溃，因为忍耐，她抱着衣服甚至没有力气穿上。
不知过了多久，卡门蜷缩在沙发里哭累了，有个开门的声音响起来。
不同于斯坦森的雷厉风行，那开门声缓慢而斯文，脚步声也是如此，皮鞋是怎么不和木地板相撞出声的？只有细微的摩擦声停在了卡门身旁，他弯腰抱起卡门，慢慢地走向床边。
维克多将他的未婚妻抱到床上，掖开被子，让卡门躺进棉被里，卡门看到了维克多的脸，什么也没说，她现在很丑，妆容被泪水哭花了，但维克多没有表现出一丝嫌弃。
他将卡门手里银行卡、衣服、裤子、皮带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卡片放到床头柜，衣服和裤子折了两下放在脚凳上，皮带卷成圈，压在衣服上。
又用卸妆巾将卡门糊掉的妆容擦拭干净，又用热水给卡门洗了两遍脸，第三次维克多搅了热毛巾，覆在卡门脖子上的时候，他看到了那眼镜蛇纹身上斑驳的咬痕，维克多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小心的用热毛巾避开了伤口。
做完这一切，维克多扭亮了床头柜上的夜灯，关掉了卧室的大灯，他俯下身子准备给卡门一个晚安吻，然后再去客厅沙发上对付一晚。
维克多实在不放心让卡门一个人，刚才保镖在通话里告诉维克多，房间里面动静很大，好像有东西碎了。
维克多自始至终站在办公室里用望远镜眺望着走廊里的动静，从斯坦森进屋到出门，全程仅仅十来分钟，他确信他们不可能有时间做些什么，他心中才如释重负地等待保镖的通风报信。
一个小时后，维克多出现在房间里，里面碎裂的屏风和歪倒在桌上的咖啡杯昭示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其实，从现状来看，比维克多预想得还要好一些，只是最令他意外的反而是卡门的状态，他的记忆中卡门如此伤心的时刻只有两次，一次是在威廉的葬礼上，还有就是此刻。
所以，维克多才格外疼惜地做着这些事情，他想用自己的温柔去治愈卡门的心。
现在，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吻卡门的额头：“晚安，吾爱。”
他直起身子又将棉被的一角往上掖了掖，卡门突然捉住维克多的手腕，说：“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