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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毅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才拉开房间就见一叠飞旋而来的文件撞在他胸口,转眼落到地板上。
“你有病吗詹毅!”詹镜一脸惊恐地朝他吼,“警察就这么不要脸吗?想查谁就查谁?我朋友的底细你都得挨个摸清楚是不是!”
詹毅看了看落在他脚背上的文件,捡起来不紧不慢道:“这是我的工作”说着翻到印着骆浔忆照片的那一页,举起来给她看,“昨天那个男孩儿是不是他?”
詹镜的眼神开始闪烁,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天黑无光,或许詹毅根本没有认出骆浔忆。
“不,不是他,”
詹毅一眼看穿了她拙劣的演技,说:“为什么撒谎?你终于知道害怕了?”
詹镜不知不觉的把身上宽大的外套裹紧,抱着胳膊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詹毅走到客厅里坐下,在一只空杯子里撒着茶叶道:“他是我重点调查的嫌疑人。”
詹镜:“什么嫌疑人?”
詹毅拿着杯子走到电视柜旁的饮水机前接热水,平白直叙的口吻平常的好像在跟她唠家常:“六前年谋杀父母的嫌疑人,你不是偷看资料了吗。”
詹镜看着流到他杯子里的热水和茶叶融为一体后立刻呈现为透明的绿色液体,像是一种美国科幻电影中的血浆,让她由衷的感到恶寒。
詹毅拿着杯子又回到客厅里坐下,把文件摊在桌子上淡淡道:“你坐下,我解释给你听。”
詹镜紧紧抱着胳膊,冷笑道:“你说啊。”
詹毅一如往常忍耐了她古怪偏激的坏情绪,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翻开资料像是面对学生授课一样说:“还记得八年前我被调到新疆克拉玛依吗?”
詹镜记得,但偏说:“不记得。”
詹毅抬眸看她一眼,拿了一只空杯子放在她面前,把自己杯子里的茶水倒进去一些,说:“我办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你的朋友,骆浔忆的父母意外身亡的案子。”
詹镜忍不住打断他,讥笑道:“他不是嫌疑人吗?怎么又变成意外了?搞了半天你也是在猜啊。”
詹毅轻轻扣了扣桌子:“听我说完,他父母的确死于意外,但是我更相信他的父母死于被包装的意外。”
“什么意思?”
“骆浔忆的母亲,图瓦族女人,患有先天性遗传类精神疾病,在被害人骆伟昌把私生女骆思华接回家后,情感障碍病症开始显露。后来越来越不受控制,被骆伟昌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同年六月二十八号,坠楼死亡。”
“和骆浔忆有什么关系?”
詹毅端着茶杯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继续用他一贯深沉严肃的语调说:“当时他在场,据他所说,带着妹妹去看望母亲,但是他和他妈妈并没有任何感情。他从小跟着他爷爷在喀纳斯草原长大,刚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妈妈就疯了,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所以我怀疑他在撒谎,而且他母亲摔下的那栋楼正对精神病院门口,所以他母亲坠楼的画面被门口的监视器拍到了。”詹毅皱着眉头陷入了回忆和沉思,口吻缓慢而慎重,“他母亲从窗口坠楼后,他很快出现在窗口,那时他的表情没有惊慌,没有呼救,反而看起来有些兴奋。”
“这能说明什么?你看到他推他妈妈了吗?他妈妈不是自己从窗口摔下去了吗?”
詹毅看她一眼:“没有,但是我看到了放在窗台上的一盆紫罗兰。”
詹镜:“什么紫罗兰?”
詹毅揉了揉额头,觉得和她较真是很没必要的事情:“总之,他母亲的死因没那么简单。”
“那他爸爸呢?”詹镜不依不饶,“他爸爸不是被烧死的吗?难道你怀疑是他纵火烧死了亲生父亲?你太可笑了詹毅,竟然做这样的推测,你是不是觉得有一天我也会把你杀死?你把我们都当成了神经病!”
詹毅拧着眉心耐下心一字一句道:“你看到的都是表面,我是警察,我有责任做出推测找出凶手,他爸爸死的同样很蹊跷你别上纲上线。”
“我上纲上线?”詹镜指着自己情绪激昂,“你竟然说我上纲上线,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想破案想疯了?你怀疑他是凶手,你有证据吗?你要是有证据就把他抓起来啊,装什么事后诸葛亮!”
詹毅举起右手把手背上那道狰狞的伤疤给她看:“你一直问我这道疤是怎么来的,今天我告诉你,是他用刀割的,本来他瞄准的是我的脖子!”
“所以你就怀疑他杀人?杀自己的亲生父母?!”
“骆浔忆本来就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詹镜抄起沙发上的靠枕砸到他身上:“王八蛋!”
她跑进房间里锁上门,扑到床上用枕头死死压住脑袋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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