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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玉一整日都逼不出来乐亭华,心情坏到了极点,从王府跟来的女侍官不敢多劝,只能尽可能少出现在郡主面前,不去触她的霉头。
乐府送来的丫鬟奴仆,她一个个看过之后,含着古怪的笑意都留下来了,乐府送来的衣料还有稀罕玩意,她挑剔了一天,到最后也没选定,那些人只得明日继续来。
到了夜里,荀玉再也不想忍耐心里的焦躁,想不顾一切去找乐亭华,女侍官匆匆走进来,奉上一页记载着乐家所有人和事的纸张。
此乃杜仲今日在乐府使尽手段打听盘问来的消息,上面有乐家所有人的年纪样貌和喜好,以及乐亭华回府之后都做了些什么的记录。
乐亭华是家中庶子,并不受宠,这件事荀玉早就听说过,但是乐亭华在家中隐藏身份让人意想不到,而他后来是如何从窝囊庶子摇身一变,变成携誉归来的杀神一事记得十分详尽,这般古怪的行为,荀玉只觉得十分有趣,但看到他与府中丫鬟如何勾搭到了一处时,终于不再觉得有趣。
荀玉胸中怒气横生,差点将银牙咬碎,将那张并不算小的纸一点点撕碎,然后吃进腹中后,理智才重新找回来,冲女侍官嫣然一笑问道:“你说,我生得美吗?”
女侍官自然清楚郡主只有在最愤怒的时候,才会有如此举动,从她开始将纸塞进嘴里时,便止不住浑身颤抖,此时尽量以平静的语气道:“郡主的美丽天下无人能及。”
她没有说错,荀玉生得极美,灯光下明艳不可方物,美得甚至让人觉得可怕。女侍官悄悄冲身后做手势,让其他人将郡主惯用的安神香点起来,希望郡主得以尽快平复心情。
“可他为什么不喜欢我?”荀玉喊得歇斯底里,她觉得很伤心,大颗大颗地眼泪从眼睛里涌出来,论容貌、地位她谁也不输,就算脾气有些不好,可对乐亭华总是忍让与顺从,他凭什么不喜欢她!
清雅的香燃起来,荀玉擦干眼泪,让女侍官给杜仲传话,一定打听清楚那个丫鬟的事,因为乐亭华,她暂时没打算冲动地杀了那个丫鬟了事,想先看看再说。
第二日一早,乐府便派人出去送帖子,江城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都收到了,顾倩云的行动很快,府里也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既是要宴请,那么绝不能丢乐府的脸面。
而郡主今日仿佛也累了一般,没再故意折腾人,不等昨日的商人到来,就带着自己的女侍官去探望府里生病的三姑娘。
官药局对面的茶楼上,林承绣与乐亭华坐在上次的位子,她今日一早想躲开郡主等人外出,却被乐亭华逮到,跟着她一起来到此地。
林承绣的心思不在他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官药局大门,那里面正进行着一场医士品级考核,与秀才考官不一样,官药局对医士品级的考核是当场出结果,关师傅就在里面,这一关过与不过,就看今天了。
关师傅慢腾腾地走出官药局大门,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显然这一次他又没考过。
林承绣兴奋地起身道:“成了!”
乐亭华摇头道:“你盼着他考不过,对吗?”
林承绣可不承认:“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真不是她拦着关师傅上进,而是她太缺人了,有做药膳经验的医士就更缺,虽然关师傅做药膳的手艺不敢恭维,但是只要给他配上帮手,那就绝对没有问题。
连帮手林承绣都想好了,就是简士文的夫人孟木兰,也就是阿梨的娘亲,她曾教她两道简单药膳,孟木兰一学就上手,本就是手灵手巧之人,做的味道很纯正,其他打杂的跑堂的不会缺,而且关师傅就是现成的坐堂医士。
乐亭华悠悠地道:“只要乐家出面给官药局招呼一声,关师傅想通过考试十分容易。”
关师傅给人看病真的没有问题,他就是不懂变通,面对官药局那些刨根问底的问题,一言不合就说不出话了。
林承绣一听瞪了过去,这时候谁来坏她的事谁就是她的仇人,比如荀玉,竟想抢她开铺子定好的人手,绝对不行!
她转身出了茶楼,迎上关师傅,笑吟吟地道:“小关掌柜,你可算出来了。”
小关掌柜?关师傅来不及脸红,便被她的称呼给搞迷糊了:“为何称我小关掌柜?”
“当然是已经有了一位关掌柜,就是你叔叔,以后你就是新铺子的小关掌柜了。”
在乐家做个灶头并不是什么光彩事,他完全可以换一条路走,关师傅回头看了一眼官药局,便是再考十回他也过不了,叹口气只能想认命。
赵通判正与妻女说起乐家这次宴请,赵如英眉目含愁只是不语,她自问不是那等功利心重的女子,与乐溶结交虽然是父亲赵通判的意思,可也是真心实意觉得乐溶妹妹为人不错。
前几日父亲还打着与乐家结亲的心思,今日便因为一张帖子,要她转而筹谋想法子接近韩世子,叫她不知该如何自处。
“父亲,明日女儿随母亲去乐府,怕是连郡主也不一定能见到,何况是韩世子?”她试图给赵通判讲道理,总不能身为女子在乐家到处找人,她还没有不要脸到那等地步。
赵通判觉得将事情摊开来讲才叫通情达理:“别人家里根本不会过问女儿家的意愿,你的亲事,你的前程还要你自己想清楚才是。”
“那韩世子是长是短,是扁是圆,女儿都不知道。”
起码她曾见过乐亭华,虽然连乐亭华的边都没沾上,可也不能因情势转变连心意也随意转变。想到这里,赵如英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羡慕乐溶,她家中富有,还不用想什么女儿家的前程,哪像她,外人羡慕她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谁又知她心中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