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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六安富商一掷千金,包了飞花楼请乐念章,故而乐亭华的人一问便知,他看着仍醉得不醒人事的乐念章,沉声下令:“把此间主人找来,还有今晚设宴之人也一并带来。”
掳走乐溶的人为何将她送到了飞花楼?乐念章今晚来飞花楼是否也是对方庄重中的一环?
他要找出暗中布局的人,此时楼下传来喧闹声,今晚因有人包了飞花楼,除宴席上服侍的风月娘子与乐师,便只有一些楼里的仆役,其他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里,无缘无故一群人闯进楼里,还凶巴巴地要主人出面!
不多时楼下传来尖叫声,乐亭华皱眉走出去,护卫匆匆来报:“大人,飞花楼的养母夏氏死了,还有那个孔公不见踪影,属下等已经将其余人等看好了。”
出了人命,需得通知衙门来人才行,乐亭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说出几个字:“去报官。”
护卫得了吩咐转身离去,池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知道这是个局,不怕报官会给乐家惹来非议?”
过了今晚,怕是满城人都知道乐家大公子在勾栏院留连,还沾惹上了人命官司。
“既然知道是局,那就知道真相并非如此,查清楚就是了。”
池修沉默,好在乐溶已经被救走,乐念章又是清白的,还真如乐亭华所说,乐家不怕被人非议。
今晚的事就是一个局,若乐溶没被回去,养母夏氏早晚会被人发现遇害,到那时衙门一查,就会有人发现乐家的姑娘赤身裸体出现在勾栏之地,而乐家的大公子也在隔壁,从今往后乐家如何在江城自处?
池修急着救乐溶,所以并没有动荀玉身边那个丫鬟,至于与她暗中来往的男子也都交给了乐亭华去追查。
“我不清楚你们家的事,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算计,想必以乐大人的本事很快就能查清,不过,你确定不是冲着你来的?”
言下之意便是说乐亭华连累了乐府的人,他担心乐溶,不希望因为乐亭华才遭遇如此可怕的事。
“池修,你救了舍妹,我心中甚是感激,但我想说一句,你杀了荀也无法消除心中除恨,不如听我与袁宪所劝,入京面圣,何况你也是程秋的恩人,我们不会害你。”
袁宪此时想必已回到京城,将他的密信呈报皇上,乐亭华相信陛下会做出公允的判断,他又说道:“若是我有心害你,早捉了你送给惠王。”
这一次池修没有立时回绝,可他也没有答应,只是轻声道:“乐大人,让我再想想。”
州府衙门的人赶到时,看到乐亭华正坐在厅堂上首,对着几桌残席怔忡,飞花楼的人全都候在厅堂的角落。
养母夏氏死在卧房里,官差验过她是被人一刀毙命,房里的现银也不见踪影,极有可能是宴请乐念章的富商所为,所以他逃了。
官差小心地问道:“乐大人,这件事与贵府的大公子关系不大,只是您今夜为何会出现在飞花楼?”
乐亭华淡声道:“嫂嫂听闻大哥被人拉来欢场,她不放心,因有孕在身不便前来,所以请我来接大哥回家,没想到……”
这是他来得早,若是他来得晚了,暗中谋算之人再将乐念章搬到夏氏的卧房中,那更说不清楚。
“好说好说,咱们得带大公子回府衙问话,您看可以吗?”许是怕他不乐意,官差又赔着笑脸道:“大公子醉酒,人绝对不是他杀的,只是例 行问话而已,很快就能回去。”
他们不敢胡乱猜疑乐亭华,但是乐念章却要带走问一问,那富商孔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等他清醒了后才能知道来龙去脉。
乐亭华起身说道:“请便。”
说罢带自己的手下离开,官差们吆喝着把飞花楼上下人等全都带走,乐念章则拆了门板抬回府衙。
乐亭华憋着一口闷气,回到乐府时已经差不多已过了寅时,他是不待见乐家,可也容不得被别人算计,这口气在见到面带焦急的乐老爷时,再也忍不住,语调冰冷地道:“与其担心大哥,不如问问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钱管家本来陪在一旁,跟着熬了大半宿,听到二公子这话吓得身一激灵,赶紧退出去。
前半夜小闺女刚被找回来,便听说大儿子也出了事,乐老爷根本没能入睡,一整晚心力交瘁像是苍老了十岁,可这逆子一见面就指责他,气得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面上青白了好半天,才道:“你这逆子,是要气死为父不成?”
乐亭华冷笑一声,看着他毫不畏惧。
“你就说你大哥的事,他现下如何了?”
“大哥暂时无事,只是要等衙门问完话才能回来。”
乐老爷将心放了回去,大儿子性子软和,只是出去参加宴请,却牵扯上人命官司,这是他意想不到的,有逆子在,想来不会吃太多苦。
“三妹妹被人送到飞花楼,大哥也在飞花楼被人设局,你为何不想想,是谁设了这个局?”
乐老爷当然想知道是谁,很明显是要害得乐家无容身之处,他问道:“是谁?”
“此人做这样的事,想是恨极了乐家,前几日对嫂嫂下手的人必定也是他。”
乐老爷心神一凛:“真的是郡主?”
当日是他多事,留郡主在乐府做客,才会有后来的郡主被撵,逆子说是因为他才害乐府出事,可是真正得罪郡主的人是他自己啊!
乐亭华瞧出他似乎心有不服,微嘲道:“你倒是敢想,可惜却高看了自己,荀玉若是想让你死,直接带人抄了乐府便是,还与你费这许多功夫?
不是郡主?
乐老爷左右想不出来,他之前说从未做过亏心事,也从不赚取不义之财都是真话,绝无可能招来如此祸事。
“那会是谁?”
乐亭华冷声道:“是谁,呵,当然是你曾经认为颇有才干,可成大事的义子周远!”
“不可能!”
乐老爷不敢置信,他可是养了那个孩子十几年,周远怎么可能对他们家下得了手?先是谋害乐家的子嗣,再对兄妹相称的乐溶下手,甚至连乐念章的下场都安排好了!
但是他又知道乐亭华不会诳他,越想越是心神恍惚,跌坐在椅中,他养了一只白养狼,此时恨不能立时杀的那个畜牲。
幸好乐溶已经找回来,乐念章未曾真正被迷局害进牢狱,否则他只有一死以求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