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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到下一步的安排,千里眼和顺风耳就沉默了。说实话,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查,也不知道该不该查下去。
他俩私下里议论了无数次,得出一个结论:要么桃园是杨婉瑾自己烧毁的,要么就是玉帝派朱翼干的,而且多半是杨婉瑾自己烧毁的。
他俩是玉帝的近臣,跟杨婉瑾的关系也不错,尤其是千里眼曾经得到杨婉瑾的许诺——蟠桃随便吃。正因为是近臣,他们也知道许飞琼与杨婉瑾的争斗。
武曲星君朱翼是靠了许飞琼的关系才稳居高位的,因为需要蟠桃渡劫,朱翼从来不敢公开得罪杨婉瑾,但是背地里下的绊子也不少。
这次他率虎贲军协防桃园,可是让杨婉瑾逮住机会。别说朱翼在桃谷现场,就是不在那里,只要有几名虎贲军过去保护桃园,那么杨婉瑾要嫁祸朱翼,也就轻而易举了。
不过,千里眼和顺风耳都没想到杨婉瑾会采取烧桃园的法子,栽赃陷害。
听到许飞贾又催问下一步的计划,他俩对视一眼,咧了咧嘴,还是没有讲话。许飞贾继续催问,千里眼站起来说道:“大人,有一个关键人物,我们都漏掉了,末将请大人示下是否追查她?”
“无论是谁,只要涉案都要追查!”
顺风耳也醒悟过来,说道:“她的地位崇高,恐怕不是我们想查就能查的。”
“快说,是哪一个?”
“大人,当初武曲星君带着三千虎贲军协防蟠桃园,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她那里,我们没敢去查。”千里眼要把许飞贾的胃口吊足。
“你说的是斗姆元君?”许飞贾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默默点头的两位军中大将,连斗姆元君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他一下子明白了玉帝升任他为左都巡检的真实意图。
他浑身的汗毛立起来,脚趾不由自主地扣紧了靴子,骨节咯咯轻响。半天之后他突出了一口气:“查,必须仔仔细细地查。大天尊命我为都巡检时,曾明言无论是谁,凡是涉案的都要查清楚。”
顺风耳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她是道门上古正神,门生故旧遍布三界。紫微大帝是她亲弟弟,道祖是她的亲师兄。为了安全起见,咱们是不是请谕旨?不然,惹出祸事来,大人咱们可就被动了。”
“悄悄地查,不许声张。如果能查到证据,那么咱们还担心什么?如果查不到什么,就当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不说,还有那个敢跑到勾陈峰去告咱们的刁状吗?”
许巡检咬牙继续道:“千里眼将军,我们一起在天廷查朱翼是否进城,就从你看到朱翼消失的地方查起;顺风耳将军你率人去蟠桃园,重点盘查蟠桃园到北极勾陈峰的各条道路。你们下去准备准备,明天咱们就分头开始干活。”
从巡检府里出来,顺风耳看了一眼天色,便说:“大哥,时候还早,咱们去惬舒楼喝两杯?”
“兄弟,这时候还有心情喝酒?”
“帝后反目,刀兵相向,群仙遭殃。咱们又特么揽了这烫手的差事。我心里烦透了。走吧,惬舒楼最能纾解忧愁,走走走!”顺风耳拉起千里眼,纵起云光,直奔天市垣。
千里眼和顺风耳走后,许巡检也不敢托大,急忙进宫找堂姐许飞琼许贵妃商量对策。许飞贾是当朝国舅,灵霄宫里的侍卫们高接低送,他一路畅通,来到许贵妃的寝宫。
许贵妃的寝宫在灵霄殿的东北方向,宫门口玉帝亲笔题写的古篆大字“紫华宫”。许飞贾来到宫门口,看到对面走来了仙女炬盈,急忙跑过去问道:“盈儿姐,贵妃可在宫内,安歇了没?”
炬盈正好有事要外出,听到有人问她,忙抬头看是许国舅,便笑了:“哎呀,我当是谁呢,敢夜里乱闯宫禁。原来是国舅呀!贵妃她正在练舞,您自个进去吧,我这里有急事,就不陪您一起进去了。”扭着腰肢,一步三摇,迈着舞步就往披香殿方向去了。
许飞贾迈步进宫门,两旁的侍卫急忙行礼。许飞贾也不出声,只是微笑颔首致意。
紫华宫是六宫中最大的宫殿,虽然比起坤翼宫位置偏远,但是正是它偏东,所以有了更大的进深。整个宫殿居天廷中心东北方位,有六进院落,按坤象排列,寓意六阴具足,以阴象居震位,符合阴阳互根之妙。
当初辉魄宝登基之后,重修天宫,坤翼宫为西王母的居所,而紫华宫是后来专为许飞琼新造的。自从许飞琼专宠之后,西王母一怒之下搬离了天廷,回到西昆仑瑶池老家居住,坤翼宫就闲置了,而紫华宫就成为内宫实际上的中心。
紫华宫的最后一进院落是一座后花园,花园中心是一汪清澈的湖水。一座昭凤阁乘风临水之上,勾心斗角玲珑建构于八卦之外,流光溢彩紫气氤氲于阴阳合媾。
昭凤阁中心是一幅巨大的太极两仪图,许飞琼正在太极图中央轻举舞步,慢展腰身,做着基本的拉伸动作,一大群侍女端着各种果品仙露远远的侍候着,却是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
许飞贾知道姐姐的脾气,练功时任谁也不许打扰。他看见姐姐正在练功,便对着众仙女拱拱手,并不言语,找了一个靠近湖心的小亭子,坐了下来。那亭子里数对宫灯明亮晃眼,许飞贾就伸手摘下面前的两对宫灯,挂到了背后。这下好了,背着灯光,向昭凤阁里看去更加明亮清晰。
忽听得鼓声猛震,许飞贾一激灵,再看姐姐已经敛衣站在太极点上,气定神闲,凝如山岳。鼓声乍停,编钟齐鸣,再看许飞琼衣袖摆动,白生生的两只金莲阴阳一分,或拧冲含仰,或点线沉提;或旁提如满月照水,或横宁似仙鹤凌波;或心意张发,踏钟鼓而行云流水;或神情内敛,身不动而仙袂飘飘。
舞到紧张处,许飞贾两手攥拳,脖子也伸出亭外;舞到舒缓处,许巡检但觉柔情百媚,脚底板也麻痒难当。
唉!他心中不停地感叹,怪不得姐姐能牢牢把控住辉魄宝的专宠。就这一曲霓裳舞,试问那个真仙能拒!
自己与姐姐从小一起习字、读书,一起修道悟真,看了这舞蹈兀自痴迷心动,何况是外人呢。以前只是觉着姐姐姿色绝美,哪里想得到她这舞蹈才是冠压三界。
许飞贾还在感叹,就听得几声黄钟大吕,羯鼓忽转急骤高亢,而姐姐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古剑。
她素手芊芊在剑身一弹,铮铮声响,如裂云碎石;手腕一抖,剑花朵朵如海棠初绽。时而身随剑转,时而剑飞如龙,时而凤鸣九天,时而青龙伏渊。当剑花如云似雾,层层叠叠向四周压来之时,忽然羯鼓一声,音乐俱息,满天花雨落下来,落到许飞琼的手中,仍然化作一把寒如秋水的宝剑。
喝彩声暴起,许飞贾听得特别熟悉,扭头看时,喝彩的正是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辉魄宝。
许飞贾急忙绕过亭台楼阁,来到玉帝的阁子里,倒身下拜:“微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辉魄宝两手虚扶:“这里是内宅,你我亲郎舅不必如此。飞贾快起来,赐座。”沙里虎亲自给许飞贾搬过一个绣墩,许飞贾斜着屁股坐了下来。
许飞琼领着一群侍女走了过来,人还没有进阁子,暖暖的笑声就酥软了每一个人:“怪不得今天这舞蹈跳得特别精神,原来是陛下在偷看啊。吆,小贾也来了?”
许飞贾急忙见过姐姐,辉魄宝却道:“爱妃,你这云门剑舞剑气纵横,哪个偷看的敢坐在正对面看呀?是不是小贾?”
许飞贾嘿嘿一笑,却没法回话。许贵妃坐在玉帝腿上,端起玉帝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说道:“盈儿,还不给国舅奉茶?”
炬盈从玉帝身后转出来,端着一杯香茶奉与许飞贾,接茶之时,用小指轻轻勾了勾许飞贾的手心,眼睛也眨了眨。许飞贾喝了几口,就将茶递了回去。
辉魄宝问道:“这么晚了,小贾你来紫华宫,有什么要事?”
“大天尊,我奉命查案,如今有些线索,我吃不准,就想让姐姐帮忙参谋参谋。”
“有线索你就去查嘛!你现在是左都巡检,天廷里的这些神仙你都可以查,你有什么吃不准的。”
“陛下,这次牵涉的人物可能远超微臣的能力。”
“是谁?”辉魄宝见许飞贾说得郑重,急忙追问。
许飞贾只是苦笑,却不吱声。
辉魄宝轻声道:“你们都去园子外面候着,没有旨意不得入内。”沙里虎等侍卫,炬盈等一班侍女,走出后花园,许飞贾才将自己对斗姆元君的怀疑讲说一遍。讲完之后,他静静地等着辉魄宝的决断。
辉魄宝却道:“这种事,你不直接来找朕,为何还要找你姐姐?”
“事关重大,臣想先听听姐姐的意见,如果姐姐说不行,那么臣就收手。如果姐姐愿意代臣呈报陛下,那么臣专候陛下的旨意行事。总之,臣不敢贸然打扰陛下。”
辉魄宝摇头道:“小贾,看来你还没有真正体会左都巡检的职责呀。这个左都巡检是朕的心腹,如今大劫来临,天廷人心浮动,此时朕不依靠自家兄弟,还能依靠谁?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耳朵、眼睛。大劫之世,人要耳聪目明才能安然渡劫,你明白了吗?”
许飞贾被辉魄宝说得心头火热,看着姐姐姐夫,搓了搓手道:“大天尊,臣…”
辉魄宝打断他的话:“以后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要称呼大天尊,就叫姐夫好了,既亲切有得体。”
许飞琼咯咯笑了:“宝宝,你今晚怎么这么平易近人?哎呀,你看看我这傻兄弟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是感动得心潮澎湃啊。”
辉魄宝故意板了脸:“小琼琼,你说朕哪晚不平易近人,说不出来可要受罚的。朕哪,不仅仅是平易近人,还是体贴入微呢。”大手在许飞琼富有弹性的腰肢上游走着,笑声也畅快了许多。
许飞贾脸一红,急忙告辞:“姐夫,那事不宜迟,我这就率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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