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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间, 高后施施然行至景云帝身侧,假意劝道:“陛下莫与长公主置气,她是受人蒙蔽, 才会与陛下生了隔阂。”
这便是招风助火了, 安泰不由冷道:“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景云帝闻言怒道:“若不悔过, 便在这待着, 哪也不许去。”说罢便拂袖而去, 身后的两列銮仪随驾,浩浩汤汤向外开去。高后最后望了眼安泰, 命人带上苏樱华与奚亭暮, 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宣徵殿。
安泰刚迈出&—zwnj;步,便被殿外的金吾卫持武械拦住,两位校尉模样的金甲武士单膝跪在她面前道:“请长公主切莫为难下官。”
高后闻声停住脚步,却并未回身, 只淡淡道:“众叛亲离的滋味可好, 我尝过的,总要让你也受&—zwnj;受。”
安泰扶着廊柱,望着她娇矜的背影,只觉五内俱焚。
随高后回到长秋殿, 苏樱华全身不禁打起抖来, 望着她这幅模样, 高后不由冷道:“这样, 便后悔了?”苏樱华抿唇摇了摇头, 轻声道:“阿樱不后悔, 只盼舅母斩草除根,再不给元家留&—zwnj;丝&—zwnj;毫的生机。”
高后莞尔道:“倒未想到,你年纪不大, 倒狠得下心。”
见她仍旧面色苍白,高后不由安抚道:“元氏谋逆,有郑司马呈上的铁证如山,咱们不过是助了把力,让陛下下定决心将其铲除,算不得什么。况且亭暮也丝毫未作伪,元子期不仅与裴家相交,更助桓氏余孽,落到今天的境地,是他咎由自取。”说罢,高后又向她二人道:“已在长秋殿西厢为你们辟了间静室,这便下去休息罢。”
苏樱华与奚亭暮对视&—zwnj;眼,便知高后此举明为安抚,实为监视。苏樱华依言告退,奚亭暮却上前&—zwnj;步,福身道:“中宫答应过婢子的事……”
高后抬眸望着她,微笑道:“你倒是个痴情人,也罢。” 长秋殿的女官闻言即刻上前,高后道:“你便取了我兄长的腰牌,带她去大理寺狱走&—zwnj;趟罢。”
大理寺狱设在皇城之南,所押之人乃朝廷钦犯,然自太|祖以来,朝中任用酷吏之风盛行,其中黑暗血腥不足为人道,实为&—zwnj;座魔窟。高后身边的女官将腰牌递与典狱,受不得他身上的血腥气,蹙眉退开&—zwnj;步,望着奚亭暮道:“快些去罢,我在此处等你。”
奚亭暮全身都裹在帷帽下的白纱里,跟随在典狱身后,沿着潮湿光滑的石阶向下,那典狱不曾见过宫中来使,恭恭敬敬在前面引路,小心翼翼道:“贵人怎么竟到这么肮脏的地方来。”
奚亭暮不答,那典狱便越发战战兢兢,阴森的地牢之中,每&—zwnj;间锈蚀的囹圄之后似乎都藏着鬼魅,濒死的哀嚎和铁链的窸窣声从他们所经之路响起,终于到达地牢的深处,典狱摸索出铸铜的长匙,缓慢打开儿臂粗的狱栏上的铜锁,退了&—zwnj;步,低声道:“贵人请。”
奚亭暮缓缓走了进去,狱门在她身后重又阖上,黑暗中&—zwnj;片静默,奚亭暮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摸索着上前,隐隐望见柴草中的那个英挺身影微微&—zwnj;动,才终于放下心来。
双目渐渐适应了黑暗,元子期俊美的面目终于不再模糊,奚亭暮只见他双手双足都以精铁锁住,虽受了庭杖但神情却不委顿,见了她也没有丝毫的惊惶,甚至没有濒死之人对生的渴望,仍旧冷静如正与人执子弈棋。
上了枷行动不便,元子期只望着奚亭暮淡淡道:“既来了,便坐罢。”
奚亭暮摸索着坐下,距离他近些,&—zwnj;阵血腥气顿时扑鼻,不知他伤在何处,奚亭暮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掌中却&—zwnj;空,元子期抽出手,袖底扬起淡淡的龙涎气息。即便已是如此情形,举手投足间依旧带着优雅。
奚亭暮怔怔望了他片刻,轻声道:“与我走罢。见元子期不理,她不禁沉声道“如今只有我能救你。”
元子期望着她只是不语,奚亭暮但见他身边潮湿的地砖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几根禾草,经纬分明,不禁在想,他是在卜卦,还是在计算时间?
无论如何,皆代表他并不是在这里待死,奚亭暮心中顿时升起&—zwnj;丝希望,沉着望着元子期,不疾不徐道:“我自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只是,我有&—zwnj;个条件。”
话音未落,却被元子期淡淡打断道:“若是来说这些,那便请回。”
原来自己还是猜错了,他并不畏死,也不惜命,便是这样的性子令自己又爱又恨,奚亭暮绞紧了手指,深深望着他,见元子期丝毫不为所动,不由冷道:“你舍不下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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