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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二人停下话题,分别用起膳食来。
一炷香后,宫女们将桌上的膳食撤走,海棠奉上两杯热茶给他们。
江临在凤仪宫待得够久了,再待下去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因此他饮过茶后便离开了凤仪宫,虞鸢也抱着踏雪回了里殿小憩。
今日之后,皇帝似乎真的已经走出了悲痛,翌日竟破天荒地去上了朝。并且除了脸色有点憔悴之外,处理起公事还是同以前一样果断,丝毫看不出前几日悲痛欲绝的影子。
太子遇刺一案交给了大理寺去查,江临则作为皇子协助调查。
皇帝发话,一月之内大理寺必须查清刺客的身份以及刺客背后的势力,否则,涉及办理此案者,全部流放。
虞鸢不知他是真的心急找出幕后指使,还是只为了针对江临,好有个正当理由将他放逐边境,她能做的只有在宫里祈祷,望一月之内能有个结果。
之后的日子变同往常一样,皇帝一次也未曾来过凤仪宫,不是宿在明恩殿,就是宿在未央宫。
不用去应付他,她自然也乐得自在清闲。每日逗逗猫,看看书,再下下棋,日子便这般一天天过去了。
偶尔她会听海棠说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听说,大理寺的案子已经有了些许进展,那刺客既不是朝中大臣的人,也不是其他宗室子弟的人。至于其真实身份,大理寺还在查证之中。
许是因案子太过棘手,江临自那次过完生辰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凤仪宫。海棠同她讲述这件案子的进展时,有时也会提起他。
说是他日日宿在大理寺,连重华宫都不曾回过一次,每日不是埋头在卷宗里,就是四处走访查案,听说连大理寺卿都自愧不如。
虞鸢听着这话,本应为他感到欣慰,可心里却不自觉泛上一股心酸。
江临是个十分优秀的皇子,丝毫不比前太子差,只因出生低微遍从小受尽白眼,连他的亲生父亲都不喜欢他,甚至还骂他贱种。
若是他能有前太子那样的出身,如今应该大有一番作为吧。
可世事就是这般无常,站在高处的人不一定有才有德,而有才有德的人不一定能站上高处。
只希望这件案子破了以后,皇帝对他的看法能稍稍改观一些,也给他一个机会施展拳脚。
虞鸢带着这样的愿望过了一日又一日,很快大半个月过去了,遇刺一案终于迎来了重大突破。
彼时她正在回廊上逗踏雪玩耍,海棠急匆匆地从外殿跑过来,边跑边喊道:“娘娘,查出来了!查出来了!”
“这么毛躁做什么,快坐下喝口水缓一缓再说。”
海棠顾不得礼仪,咕噜咕噜怪下好几口温水,喘了几口气这才道:“娘娘,奴婢方才出去打探消息,您猜我打听到什么?大理寺将刺客的身份查出来了!哦不对,应当是三皇子查出了刺客的身份!”
闻言,虞鸢从地上起身,坐到海棠身旁,“那刺客到底是何身份?”
虽然凤仪宫此刻没有外人,但海棠仍是四处望了一圈,然后凑近身子低声道:“听说,是前朝的人。”
“前朝?”她顿时心下一惊,“刺客若是前朝之人,那这件事情便不简单了,他身后一定有股非常强大的势力支持着。”
“听说陛下也是这么说的,随即便让大理寺装作防卫疏漏,故意放跑了那刺客,以此引出那背后之人。而后又派了三皇子去跟踪他,只是没想到,三皇子一路跟着他到一片竹林时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埋伏…”
话音未落,虞鸢下意识地扬声道:“他受伤了?”
海棠从未见自家主子如此紧张过,懵了一瞬,声音不自觉弱了下去,“是受伤了,不过太医说只是皮外伤,修养一段时日便…”
又是还未说完,便见主子匆忙走进里屋套了件外衣,而后吩咐道:“海棠,去准备凤辇,我要去重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