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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比他的突然靠近更让人困惑的话语, 而当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对我说的时候，那些被理性的思考包裹的判据都在一瞬间显得有点滑稽——
但我想，滑稽的并不是我的这些推论与想法, 因为在我看来, 虽然水平与能力上有所参差, 但如果只是看思考问题的方式的话, 我与陀思妥耶夫斯基或许是同一类人。
于是当我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过去的想法是荒唐可笑的时候, 我也领悟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说的目的。
他大概就是想从根本上击溃我的思考, 好将我彻底带入他的思维节奏当中。
这本就是这个男人最擅长做的事情。
于是他在说出这种撩人的话时依然带着的漠然表情也有了解释，那简直就像是在说他并不想为这样简单的控制付出更多的努力一样。
但幸运的是，我并没有被他这让人猝不及防的出招击溃, 我还能姑且保持着理性，我还可以继续与他周旋。
“是吗。”我轻轻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您是为了创造出这样单独与我见面的机会，所以菜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眼前吗？所以您早就知道我对您的事情有所关注吗？”
“这一切原来都在您的计算当中啊……”
像是感叹一样的, 我絮絮地说了两句, 在说话的过程当中，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头脑之间的对决从来都是这样，谁先丢掉了理智，谁就会一败涂地。
“说的也是, 您是‘魔人’嘛。是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的‘救世主’，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地来夺取这份专门用来创造‘人造异能’的资料呢。”
我稍稍垂下了眼，复又抬起, 眼神间带上了一点戏谑：
“我以为您会比较希望这份资料彻底消失。还是说您打算借着这份力量以杀止杀呢？”
“我只是希望能见到您。”
他又说了一遍，执拗得像是一位没能触发后续剧情的npc。
“……”
所以说想要彻底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说话节奏里跳出来并试图套他的话几乎可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当我这样做的时候，这个男人他根本就不接话。
我内心里一阵疯狂吐槽，脸上却也不敢带上太夸张的神情。
深吸了一口气, 我稍微歪了歪脑袋：“好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虽然我们好像还只是第一次这样见面，不过我姑且可以相信您是为了与我像这样见面，所以才出现在这里的。”
“那么目的呢？您想要见我总该有些缘由吧。”
我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又补了一句：“我想您应该不会说出那种诉诸感情的无用话语作为搪塞吧，那样无趣的理由不管是您还是我都不会相信哦。”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唇角似乎轻轻往上浮了些，但我不太确定那究竟能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人们总会更倾向于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情。”
他说。
“但人也不能一概而论，至少对于我来说，只要逻辑上说得通，那么就算是我不想要相信的事实，我也会试着去相信一下。”
“比如相信您是为了见我才出现在这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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