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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旺把头撞破了, 只能暂停审讯,但大家都清楚他就是独狼,也就是一直掌控着这里的幕后老板。
天又快黑了, 省政府都派过来一位副手来协助办案, 可见这案子引起多大震动。
金厅长有些无奈,又有些好奇:“一个入院的病人是怎么变成独狼的?又是怎么接触到的军/火, 怎么认识的茂叔?”
这些只有病房里的人能解答, 可他撞出脑震荡了,周医生建议送到中心医院去治疗。
虽然已经确定这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但他还有人权,总不能耽误伤势吧。
兰静秋主动请缨:“我跟洛队跟着一起下山吧,我们押解他,等他醒了也可以接着审。”
金厅长只好派了一队人, 把他们护送去中心医院, “医院有电话, 咱们随时保持联系,李红要是招认了什么, 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们。”
李红现在什么也不肯说了, 她后悔极了, 恨不得自己当时也跟着撤退的人走,哪怕炸死了也好啊,就不会暴露出狼哥了!
现在她发现这些警察总有办法从她的话里看出蛛丝马迹, 然后顺藤摸瓜,一句句的激她, 所以她不敢说话了, 问什么都不肯开口。
兰静秋说:“麻烦金厅长打个电话, 让他们把田旺前女友的资料和案子资料给我们送去中心医院。我觉得就像李红一样, 第一次做恶时才是他们最深刻的记忆,只有用他们最初伤害的人才能触动到他们。”
金厅长点头答应,洛生海又说:“我觉得还得再查一查曹明,静秋也觉得他有问题,他就算跟这些犯罪行为无关,也可能是被诬陷进来的,应该查一查有什么隐情。”他现在发现兰静秋的直觉太准了,一眼就能看出人群中有问题的那个,所以他觉得这个曹明身上肯定也有问题。
“放心吧,每一个人都会查到位,有任何疑点都不会放过。”金厅长指指刚来正在摸情况的副省长,“看到没有,上边很重视这案子,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兰静秋跟洛生海带着一队人押解田旺下山,小推车更颠簸,而且还要固定好病人,所以他们干脆抬着担架往下走,洛生海观察着担架上的人,示意兰静秋去看。
田旺眼珠转动了两下,隔着眼皮,如果不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兰静秋知道他醒着,就跟洛生海说:“居然还没醒,看来不是装的,是真的脑震荡了吧。”
“有可能,当时看起来撞得很严重,血肉模糊,肿了这么大一块。”洛生海配合着说。
兰静秋道:“那也是他活该,听说重度精神病患者都是一生被捆绑在床上,这个昂山精神病院就是因为太远了周围也没有人,管理才这么松懈,像田旺这样的就算没办法判刑,估计也是一辈子单间的待遇,还得把手脚都捆起来,免得他再生事,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洛生海认真道:“对待暴力倾向的病人才会强行捆绑,他这不算吧。”
“还不算?放火烧了前女友一家,又霸占了整个精神病院,为非作歹,这种人就该给他们建个竖直的棺材,进去了转身都难的那种,开个小口往里递饭,看他还能不能找机会翻身,再做另一间精神病院的主人。”
洛生海:“不用那么麻烦,如果罪行确凿的话可能会死刑。”
“我可不盼着他死刑,那也太便宜他了,还是把他关进精神病院里,永远无法动弹的关着他,这样比较解气。”
跟着他们的武警小队长不明白他们在玩心理战,都无语了,虽然警察也是人,对这些恶毒的罪犯也会反感,背地里也会骂两句,可怎么能当着嫌疑犯的面说这些呢。
他马上提醒道:“也许他是装睡呢,我抬他上担架时,他手动过,调整了一下姿势。”
兰静秋看看这位实诚的小队长,马上懊恼地说:“真的吗?我的话不会被他听去吧,我可不是想折磨他,有些精神病院确实会很严苛,尤其是对重型犯,我只是盼着他被关进去。”
小队长皱眉看她一眼,心说到底是年轻,这男的就是想装精神病,关进精神病院里正好如鱼得水,这么重的罪行,如果查实了肯定要判死刑才对得起那些受害者。
好家伙,为了自己安全,把一堆人骗去后山全炸了,这心得有多狠啊。
兰静秋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留意着担架上的田旺,见他再没了动静,甚至眼珠都没再动过,也不由佩服,确实沉得住气。
山下有车等着,田旺被送进医院后要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兰静秋跟洛生海一直在外边跟着。
“你说什么情况下他才会跟李红互相拯救?一入院男女病人就会被分开,他们怎么认识的?”洛生海问。
兰静秋说:“现在入院会分开,以前不一定会吧,我看正常精神病院里病房是分开的,但活动区应该不是。而且他们的救助有先后顺序,先是李红救了他,然后他才救了李红。”
“可他比李红早入院,像他这种人也不可能一来就受欺负,李红怎么帮他?”
兰静秋想到通往后山的地道:“有没有可能他们想逃离精神病院,或者是田旺想逃离差点被护工发现,李红救了他。”
洛生海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田旺杀了人想逃避坐牢这才装疯,也许他进了这里发现这里并不比监狱舒服,于是试图逃离,也许李红帮助他逃离了,这肯定是大恩。而裘院长因为有人逃了没有上报,被田旺抓住了把柄。”
兰静秋赞同道:“这么一推,确实合理多了,有很多小领导出了事只想着捂盖子,更何况是这种独立在山上的精神病院。有了第一个把柄就会有第二个,慢慢就拉下水了。”
洛生海叹了一声:“当时我只想着先把他们应付过去,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其实在咱们把裘院长从办公室叫下来时,就该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当时要是问了,起码知道匪头是谁,哪用得着像现在这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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