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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同舟拦着兰静秋, 还想要纠缠,兰静秋冷笑:“你确定要妨碍公务,骚扰警务人员?”
章同舟看着凑过来的门卫, 皱眉退开:“兰同志,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惹事, 不会再写那些偏激的诗, 我看到他要自杀不是兴奋是着急啊,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以后一定遵纪守法,循规蹈矩,拜托你能不能放过我?”
兰静秋叹口气:“不是我不想放过你,是曹彤彤主动来找我, 她想要告你, 我只是给她提了建议, 章同舟,做过的事总要付出代价, 如果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那就乖乖认错, 已经过了诉讼时效的事,也就是道歉赔偿损失,最多几个月的□□而已, 如果通过这件事,你真的长记性了, 不再视人命为无物, 不再玩弄女性, 持才傲物, 对你来说是好事啊。”
章同舟气得脑门上青筋都显露出来,兰静秋凑近他说:“怎么?很愤怒?是不是想打我?是不是想再写点造谣诗把曹彤彤污蔑成□□?还是想拿起刀直接把人给解决了?”
“你……”章同舟声音有些颤抖,他真的在想写点诗把曹彤彤塑造成人尽可夫,四处勾引男人的破鞋,可没想到兰静秋居然说出来了,她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那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章同舟心中大骇,愣愣地看着兰静秋。
兰静秋更加无语了:“看来让我说对了!章同舟看来你是真的无可救药了,迟早得进去。”
章同舟想起在里边被保护性监/禁的那几天,再摸摸头上还没全消下去的肿块,突然就害怕起来,这个女警察很可恶,可她说的没错,再这样下去,也许不只名声保不住,他这种文人进了监狱就是被人欺负的命啊。
“冲动是魔鬼,我就算再怎么被你欺负也不会以牙还牙,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作过恶,以后也不会,你不要再血口喷人,不是要告我吗?那就告吧,教给法律来评判,我就是写了几句诗,是他自己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妻,承受能力太差才自杀的,关我什么事,我最多道个歉,能把我怎样?”
章同舟说着冷哼一声:“你不要妄想打倒我,就算我现在出不了诗集,那四份报纸记载着我的才气,总有一天,大家会重新认识我。”
他说完像只斗胜的公鸡一样,甩了甩半长不短的头发,潇洒离去。
兰静秋心里松了口气,她要走了,还真挺担心这个章同舟会对曹彤彤不利,可听他这话,显然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不足为惧。
老刘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呸,这是个什么玩意啊,对了,你不是预测曹彤彤就算是告也只能让他道歉吗,他现在已经做好道歉的准备了,看来曹彤彤肯定能胜诉。”
兰静秋却叹气,现在这社会,如果那首诗流传出去,对曹彤彤的影响可小不了,可千万别把旧的心结解了,又添新的。
“还是很难的,只是把这事说出来对她来说就难以启齿,曹彤彤真的很勇敢,但愿她跟她丈夫都不会后悔。”
老刘也想到了舆论的影响,叹口气:“那些爱说闲话的人哪里都有,熬过去也就好了。”
两人出门吃了顿大餐,买好了票,决定第二天回宁州市。
马队长见他们回来了,不禁抱怨:“怎么不喊上我呢?还想请你们吃一顿,尽尽地主之谊。”
他跟郑队长晚上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炉子,煮起了火锅,各种菌类跟丸子,吃得倒也尽兴。
马队长提起曹彤彤十分赞叹:“我帮她找了个靠谱的律师,律师都夸她勇敢,我看见那首诗的内容,也觉得她该告。兰同志,你放心吧,我对这个大诗人的好印象,现在是半点不剩了,什么玩意啊,道貌岸然的家伙,听说他不只被文联除名了,正准备的诗集也暂停了,之前的案子也许对他影响不大,但曹彤彤这事绝对能让大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那就好,免得他再用诗去骗小姑娘。”
兰静秋倒没想着痛打落水狗,只是这个大诗人的行为太恶劣了,要是还一直被人捧着,以后还不知道会造多少孽。
第二天,马队长把他们俩个送到车站,还有点依依不舍,想说常来也不合适,只道:“常联系,有疑难案子,也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叫支援,反正也不远。”
不远?也不近啊,兰静秋最烦的就是坐火车,主要现在的火车太慢了,设施也跟不上。
到了宁州市,一下火车,两人就急着脱外套,在车上没什么感觉,宁州市的秋天仍旧跟夏天一样火热,穿短袖正合适。
胡组长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兰静秋以为有大案子,哪想到只是凶杀案,已经查完了,暂时没有棘手的案子。
胡组长听两人汇报完了,给了他们一天假好好调整一下,兰静秋赶紧回宿舍洗澡冲凉,在南省已经入秋穿外套,甚至有的已经穿秋衣秋裤了,这边除了一早一晚,还是酷夏。
秋未到,冬也没来,兰静秋到十二月才穿上厚外套,老刘在她感叹天气时说:“跟你们那边不一样吧,宁州就两季,从这月到明年三月是冬,其他时候都是夏。”
兰静秋忍不住吐槽道:“你们这冬也不够正宗,根本就不冷!”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被打脸了,她跟老刘开车跟着一个在公路上抢劫大车的面包车,车窗卡住了,关不严实,呼呼的北风往里灌,兰静秋摆弄半天,也关不上窗户,缩着肩叹气:“这破车早该换了。”
“知足吧,下边公安局想用车都用不上,全靠自行车。”
前边的面包车拐来拐去进了村里,兰静秋还说:“看看,生活条件是不是越来越好了,村里都有人买车了。”
哪想到那辆车只是虚晃一招,在村里绕了一圈又上了公路。
老刘皱眉:“这是发现咱们了,想甩开?还是他本来就这么谨慎?”
兰静秋说:“接着跟吧,反正已经有证据,找不到老巢,抓到人也行啊,总能审出来。”
老刘不敢跟太紧了,还超了次车,超过后停车买烟,等着白车过去接着跟。
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在大公路上转了两圈,上了大桥,速度就慢了下来,而且上桥前还走了个s型,兰静秋皱眉:“这里没车没人,亮警笛抓捕吧,他们一定发现我们了。”
老刘刚拿出警笛还没打开,就见前边的面包车突然猛加油门车头一转冲向了桥栏杆,兰静秋惊呼一声,眼看着面包车冲进了水里。
老刘也吓呆了,只是抢劫又不会判死刑,至于这么拼吗?他停下车,按响警笛,放到车上,兰静秋已经开门冲了出去。
水很冷,她跳下去时,还在心里吐槽着不能再说宁州市冬天不冷了,很冷是真的冷。
还没等她靠近面包车,一个平头男子已经从面包车里脱困游了上来,她松了口气,这么快脱困,应该不会有伤亡。
车是冲进水中的,沉得很快,如果封闭着进入水中,车外水压太大,很难打开车门,既然有人能自己逃出来,就证明入水前车门就打开了,或者也跟他们的车一样车窗没有关着,只要能打开车门,别管几个人都好施救。
根据那些被抢劫的司机供述,抢劫犯应该是两个人,兰静秋朝上指指,让那男的赶紧游上去,她自己又朝面包车游去。
那男的看到她也吓了一跳,他显然水性很好,马上扑过来按住兰静秋的头往下按,兰静秋还真没防备,她根本想不到这人敢在水里对警察动手。
她是便装,也许这男的根本不知道她是警察,也就是说他们不知道有警察在跟着他们。
兰静秋脑子里各种念头冒出来,手下却毫不留情,拉住男人的胳膊一拧,他的胳膊脱臼,垂了下来,兰静秋冷眼看着他,往上一推,只是一条胳膊用不了,以这男人的水性自己游上岸还是没问题的,这时老刘也跳了下来。
兰静秋直接指指那人示意他看住了,自己赶紧朝着面包车游去,里边肯定还有人,而且情况不妙。
果然车上还有一个人,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两眼紧闭,胸口处插着一把刀,血水混在浑浊的河水里并不太明显,兰静秋赶紧打开这边的车门,把人拖了出来,还好现在大部分人都没有系安全带的想法。
对于已经昏迷的人,从后边勒胸是最轻松的救援方法,可勒胸势必会碰到他的伤口,那把刀还不能□□。
兰静秋只好把手伸进他腋下,艰难地往上游,露出水面时,她大口喘着气。
老刘已经把脱臼的男人铐上了,正准备第二次入水,见她上来也松了口气:“车里还有没有别人?”
兰静秋摇摇头,老刘把两人拉上来,还是说:“我去确认一下,万一有孩子或是身形矮小的人,你没看到呢?放心,支援很快就到。”他说完又跳下了水。
兰静秋拖着一动不动的大男人游上来,累得直喘气,还好支援跟120都很快到了,车上也再没有其他人。
胸口被插刀的男人被送上救护车,兰静秋给脱臼男把胳膊按好了:“叫什么名字?”
那男的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老刘气得踹了他一脚:“怎么回事?不就是抢劫吗?怎么还内讧了?分脏不均吗?”
这男人哑巴一样,一句话也问不出来。刚带到重案组,刑侦总队的总队长过来了:“我说你们没有大案就休息一下,怎么听说跑去抢了下边的案子,还把车给追到水里去了?公路大逃亡?电影看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