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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不想再痴痴地去幻想，去维护同他道侣情深的假象了。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桓望殊和缓下来的声音的一刹那，她的心脏依旧和从前一样，猛地颤了颤。
甚至于，在当下的这一刻，她的脑海中竟然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
听他的话，回抱月阁去，做一只乖巧的宠物，也不是不可以。
这实在是一个可怕至极的念头。
小虞用力摇头，试图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袋中甩出去，却始终无济于事。
就好像，这个念头已经深深地扎根在她的脑海中，镌刻在她的心底，无论她再怎么做，也无法动摇它的存在。
不，不止是这一个念头。
结契十九年来，她一直如飞蛾扑火般痴痴恋慕着桓望殊，亦一直如一株藤蔓般依赖着他……
她养成了很多习惯，譬如，仰视他，对他言听计从……
这些习惯，是不可能在朝夕之间便改变的。
想明白这一点后，小虞只觉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尾椎处升起，犹如蛇信飞快地扫过她的脊背，令她呼吸一滞，从身到心都在颤抖。
桓望殊方才所言，着实是再正确不过了。
她当真是，离不开他。
也难怪方才的他，会表现得那样轻慢和冷淡，他笃定她是在无理取闹，她绝不会真的离开他。
他说得没有错，他想得也没有错。
她能活到今日，她所拥有的一切，无一不仰仗于他，在这个世上，她是这般的弱小、无能，一旦离了他，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耳边的嗡鸣终于散去，眼前的重重黑影也不知在何时消失了，小虞深吸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而后，她抬指攥住衣摆，低垂着头，在心中自嘲地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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