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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哪会有人轻易的认命。
病魔带来的痛苦,只有承受者清楚。
作为医生,朱韵束手无策。
作为朋友,她甚至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朱韵移开落在男人脸上的目光,偏头望向窗外,“阿衍那边,你是怎么想的。”
走廊空气安静。
裴东翰从椅子上起身,伸手去摸兜里的烟和打火机,不经意瞥到墙上的禁烟标志,才恍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让裴衍去国外,是林臻最后的心愿。”
他顿了顿,看着朱韵道:“但我尊重儿子的决定。”
要去,他就全力支持,不去,谁也没资格强迫。
骨血相连,裴东翰对裴衍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丝毫不亚于林臻。
漆黑的消防通道里,少年清寒的身影静静靠在门后,不知将两人的对话听进了多少。
他垂着眼皮,站在那里迟迟不动,死寂般的眸子隐在黑暗里,犹如坠入深渊的亡灵。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问自己。
到底是恨那个女人多一点,还是多一点,过后想想,觉得这个问题真特么毫无意义。
生命仅剩最后一年,千辛万苦的回来,隔离十四天,晕倒在雅颂居大门外,就为了带他走。
这么多年,他的母亲真是一点儿没变。
她最大的本事,就是在人心头割一刀,然后哭着替你止血,说她是逼不得已。
呵。
裴衍闭了闭眼,唇边勾起抹淡淡的讽刺。
如果三年前,林臻就能感知到三年后她命不久矣,还会丢下躺在病床上的的儿子,决绝的离去吗。
会,她一定会。
比起自私,没人比得过林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