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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依水带着一丝悲凉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慢慢地移到了匕首之上。
“楚明，你知道吗，这把匕首还是你当年赐给我的。”
“不过我想你应该不记得了，毕竟它只是你随意赐下来安抚我丧子之痛的一个小玩意。”
楚明神色一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这般匕首之上，其实他记得，在他和她的第三个孩子胎死腹中之后，他按照惯例赏赐了一堆珍宝去安抚她。
而那些珍宝之中，唯有这样东西，是他亲手选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在害死他们的孩子之后，将一把匕首当做珍宝赐给了她。
也许那时候，他也是心痛的吧，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感觉了。
皇后眼角的一滴泪珠落在了楚明的手上，仿佛被一颗剧烈灼烧的火种，刺烫入心，楚明的手下意识微微动蜷缩了一下。
他忽然有种想要伸出手为她擦掉眼角泪水的冲动，然而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你知道当我再一次失去孩子时，看到你送来的这把匕首是什么感受吗？”
皇后的神色开始恍惚起来，喃喃道，
“那时我在想，总有一天我会将把这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你的心脏，让你为我的那几个孩子偿命。”
“我一次次地以为你会相信我，没想到你却永远地站在了我的对面，用那种失望冰冷的眼神看着我，任由你的那些宠妃陷害我……”
“就这样你一点点地耗光了我对你的爱意，直到我知道，原来我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是你的手笔那一瞬间，我好像就对你释然了，像你这样狠毒的人，只有死了，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皇后眼底的悲伤散去，眸色徒然变冷，她高高举起匕首然后闭上了眼睛，狠狠地往下用力一插，“所以你去死吧。”
楚明瞳孔剧烈骤缩，近距离接触死亡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白纱覆面笑意盈盈的洛依水。
就在皇后的匕首即将刺破楚明的明黄色的龙袍时，洛思玉突然开口，“等等。”
她可没打算让楚明现在就死。
秋芳也闻言迅速阻止一脚踢掉了皇后手中的匕首。
皇后瞬间仿佛失去了力气般，软倒在地上，瞬间泪流满面。
“陛下，写退位诏书吧，如今你唯一能够选择的只有楚宸一个人，况且如果日后我生的孩子登基了，那么他的身上不还是留有你们楚家的血。”
楚明从生与死之间再一次活了下来，突然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
也许这就是命……
洛思玉见他迟迟不见动静，手不由得轻轻拍了起来。
轻快的节奏响起，蛊虫开始复苏。
毕竟是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宝贝，不让它吃饱怎么行呢。
“啊——”
楚明浑身犹如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喘着粗气，看着洛思玉的眼神反而闪过一丝赞赏。
“不……不愧是我楚明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