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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中郎将李霖是战神李靖的侄儿,这次程怀亮找到他,说夜里有一伙小贼要到东市为非作歹,同是功勋之后,李霖也不想扫了对方的面子,于是就让麾下街使安勇关注东市夜里的一举一动。
安勇跟着蒙面男不远处,从东市出来后,蒙面男靠着墙角阴影遮住身体,一路朝着西边而去,路过西市后,对方趁四下无人又从坊墙上翻了进去。
等到对方进入一处房子后,安勇打了个暗号,很快来了一伙人将此处围了起来。
“春来楼?”安勇看着眼前的牌匾,不由得愣了下,想到坊间的传言,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咬咬牙上前敲门。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后,里头没有丝毫动静。
一把将门踹开后,安勇身先士卒带着人马进入后院,钱一发揉着惺忪的眼睛从里头出来,看到官兵一下子就惊醒了,忙上前解释着:“官爷,我等都是寻常百姓,往日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我看到贼人进了你的院子,担心你们安危过来进来看看”安勇看到钱一发后,沉声说道,“我问你,你可曾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
钱一发一脸无辜,直摇头说没有听见任何响动。
金吾卫众人搜寻一番后没有见到蛛丝马迹,安勇还想加大里屋的搜查力度,这时钱一发拦在了面前,说道:“将军!此处是春来楼,我们东家是谁想必你们也清楚,如果没有特别的事,还请高抬贵手,不然东家怪罪下来,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你!”安勇还想威胁对方一番,谁知边上同为街使的林清玄暗暗拉了他一把,微微摇摇头后,他招呼金吾卫撤出了春来楼。
即使安勇再不甘心,最后也只能咬牙走出了大门。
“那贼人分明就在院子里,这家伙满嘴谎话!”安勇有些愤慨,但又很是无奈。
林清玄深知安勇的脾气,怕他不管不顾安慰道:“把我们能做的事做到位了就好啦,跟老大汇报下,剩下的事我们也无能无力了,别看我们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可在世家子弟看来,我们就是个屁!”
“实在不行还有御史那些家伙,让他们狗咬狗”林清玄拍了拍安勇的肩膀。
春来楼是长安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在卧虎藏龙的天子脚下能够做到这么大的盘子,说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曾经有位三品大员在酒楼内醉酒闹事,没多久就被喊进了东宫,没多久就被踢到边关去守突厥大军了,自此以后坊间就传言开了,说太子跟酒楼背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安勇听到的小道消息更加多,对于春来楼的东家深为忌惮。
安勇最终只能挥挥手撤掉了金吾卫,看了一眼春来楼后转身步入黑夜之中。
钱一发站在院子内,从前堂回来的小厮汇报说金吾卫已经撤掉了,他这才暗暗缓了口气,将下人打发后,他走回自己的屋子,从贴身衣服内掏出那张单子,思考了一会后果断用烛火销毁了证据。
“差点着了道,该死!”钱一发眯着眼睛,眼神犹如蛇蝎。
事到如今他还能不明白,所谓的配方单子就是钟修白天放出来的诱饵,甚至张明早就暴露了,对方就是通过他玩一手引蛇出洞。
白天的那场风波之后,钱一发收到了神秘人指令,让他调查酒楼中在场几人的身份,他也是事后才得知,跟在程怀亮边上的白袍少年就是盛名在外的长安才子,也是香水铺真正的老板。
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都差点着了钟修的道,不由得引起了钱一发的忌惮。
张明被东市的万年县派来的衙役给带走了,祝成栋心情很不是滋味,跟钟修道歉几声后回了内院屋子。
香水铺内的嘈杂随着夜深逐渐回归平静,在另一处破庙的地上则趴着两个人,此刻正战战兢兢地叩头,乞求眼前蓝衣蒙面男子的原谅。
“贵人恕罪!恕罪啊”左手边矮小的男子长得獐头鼠目,为了活命将头磕得血流如注。
“钱三、罗成!我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只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搞砸了,真以为躲在山里面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吗?”蒙面男端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嗤笑道。
听到对方这么说,罗成背后渗出更多的冷汗,“贵人,前山村有一支防卫队日夜巡视,我的人连渗透进去都做不到,更别提将人绑出来了,真不能怪我们”
“哦?这么说怪我把这差事交给你喽?”蒙面男的声音愈发冰冷,让罗成不知如何接话。
正在犹豫之间,蒙面男又接着说“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看到结果,听明白了么!”
“是是是”跪在地上的两人慌乱之下一阵点头。
四周静悄悄了下来,过了许久他们壮起胆子抬头看了眼,发现对方早已消失不见,这才瘫坐在地上大大喘了口气,望向彼此的眼神充满了后怕。
两人修整了一阵,抬眼望了望天边的鱼肚白,接着抬腿离开了破庙,往深山里钻去。
天亮后,钟修从铺子后堂的客房内走了出来,简单洗漱之后,他带着霍军就去了兴化坊的新家,经过两天的整理,现在它已经可以拎包入住了,钟修很是欣喜,连带着昨晚积攒的一点点郁闷都消失了。
大牛又被钟修赶回了前山村,钟修特地让他回家带自己老娘来长安享福,没道理大牛吃香的喝辣的,让大娘一个人在乡下,霍军也跟着一起回去接霍思,顺带担负起一路上的保护,经过昨晚的事后,钟修心里总有一股危机感,仿佛自己就是暗处一双大手的棋子。
程怀亮不久后也坐着马车来了,进门后看到钟修在逛院子,于是将昨晚金吾卫到春来楼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对方。
“金吾卫真的看清人进到春来楼了?怎么这么巧”钟修的脑中浮现出昨天那个胖子掌柜的模样。
“可不是嘛,要不是这酒楼背后牵扯巨大,俺昨天就给他砸了!”
“哦?这里头有故事”钟修有了兴致,一脸看着程怀亮期盼着。
程怀亮本来支支吾吾不想说,经过天人交战后还是冲钟修和盘托出春来楼跟东宫的猫腻,谁知钟修听完反而不惊讶,这让程怀亮感到诧异。
“你怎么没半点惊讶?”
“东宫有产业在外头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然你以为那么大的摊子所需银钱是哪里来的?”钟修满不在乎说道,“这么看来,那位缺钱了啊,不然怎么会打香水生意的主意”
钟修心里清楚,按照时间点,秦王跟太子的矛盾在今年会激化,太子欲除李世民而后快,而所有的布控都离不开钱财的支持,这么一想,太子缺钱也就不奇怪了,甚至在得知这生意跟秦王有瓜葛的情况下,他故意搅黄也是极有可能的。
“两位大佬干架殃及池鱼了呀!”钟修小声嘀咕道。
“对了,今天朝廷的礼部会带来明天封爵要穿的礼服,你这的地址是我昨天刚给的,你家里要留人啊,不然明天没穿礼服,冒犯了圣上罪过就大了!”程怀亮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到这来的主要目的。
“放心,没看到我这人多了许多吗”钟修冲程怀亮翻了翻白眼,指着不远处做卫生的下人。
酒铺的开业已经准备就绪,刚好趁着自己封爵的时机,将白酒推入到市面上去,赚它个盆满钵满,甚至就在刚才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就在西市那边再搞一家酒楼。
“什么!你要在西市搞酒楼?”一听钟修的打算,程怀亮惊了,“你不会就是因为春来楼的缘故,故意要跟对方打擂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