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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沈府上上下下都透露着喜气，小四房当然也不例外。谢长乐近来无聊，正带着沈萱和丫鬟们学习剪窗花。
不是谢长乐非要亲近这几个小祖宗，而是年后他们就要进京了。
京城那个地方卧虎藏龙，谁也不能预测到会发生什么，经过商议，大家一致认为将孩子们留在灵州才是最安全的。
但这一分别，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趁着还能见面，沈清远就想多陪陪孩子们。
谢长乐能理解沈清远的一颗慈父心，所以在沈清远提出要几个孩子在尚德院住几天的时候，她完全没办法无情地拒绝掉。
因此尚德院现在的情况就是谢长乐带着沈萱住一间屋子，沈清远带着沈怀哲和沈怀松住一间屋子。
大概是因为沈清远这个父亲在，几个孩子都很乖巧听话，甚至已经有点儿“”幸福美满的一家”那个感觉了。
就像现在，谢长乐和沈萱在剪窗花，沈清远带着沈怀哲在写福字和对联，沈怀松则在旁边看着他们写字。
“哲哥儿年后就要去外学堂了，可有想好要跟着哪位师父。”
沈家外学堂请了诸多先生，且都是请得沈家能请到的最好的先生，他们每个人在不同领域都有所成就。沈清远不知道沈怀哲有什么打算，所以一直都想找个机会问一问。
“我以后想走科举的路子，想成为咱们沈家的第一个贡生。”
沈家世代从商，很少有人选择参加科举，就算有，也都是些没过州试的。毕竟读书太苦，这些富贵堆儿里长大的子弟当然更倾向于继承家业。当然，也有迫于家族重任不得不放弃走科举一途的，比如沈清远。
“你想参加科举？”
“是的，父亲。我想参加科举，所以想跟着钱秀才学习，毕竟钱秀才当年也是中过解元的人。”
“钱仲楚是个好的，要不是当年被人使计摔断了腿，现在也能成就一番事业了。”
沈清远当初还与钱仲楚同窗过，知道他是个好的。
“只是你既打算参加科举，那就要考出个成绩。咱们沈家能请到的先生有限，我回头与你祖父商议一下，送你去麓山书院读书。”
“麓山书院？那不是…”
“就是连续三年出了三位探花郎的麓山书院。”
“可是麓山书院不是向来标榜寒门贵子吗？我们这等人家就是他们最讨厌最反感的。”
“所以我才需要和你祖父商议，看看怎么帮你掩盖身份。”
谢长乐人虽然在剪窗花，但耳朵其实早就飘到父子两个的谈话上了。本来听他们谈话还挺正经的，哪能想到说着说着就到隐瞒身份上了。
“我看你们父子是想多了，人家麓山书院在庆南路，离江浙路虽不算远，可也不近。你去和他们说你是灵州沈家的，人家都未必听过。”
“夫人是瞧不起我沈家吗？”
“乐娘说得也有道理。”
父子俩同时开口，话说出来后，两个人都尴尬了。不是都说父子同心吗？沈怀哲真想问问他父亲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谢长乐作为打破尴尬的战士，这种场面她当然要开口了。
“我并没有瞧不起沈家，只是庆南路那边一向复杂，咱们沈家的生意都避开了哪里。况且就算有人知道灵州沈家，你只说句不是一家不就得了，哪用得着掩盖身份那么麻烦。”
谢长乐解释完，沈怀哲也觉得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是他没有思虑周全，只是他都不知道沈家的生意避开了庆南路。
“夫人怎么知道沈家的生意避开了庆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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