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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夕眉心紧拧着看他,一动不动,“什么办法,你说!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萧玥显深深地凝望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漫延起炙热的烈火,仿佛要将她燃烧殆尽。
“晏晏……”他低声唤她,声音低沉沙哑,然而唤了一声后,顿了片刻,又才道:“晏晏,我需要你帮我作证,证明那晚是我们俩待在一起,而我出现在行宫是因为与你一早约好的。”
陆怀夕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声音也跟着放大,“可这样不就是说明我们有……”私情了吗?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有些难以启齿。
“是,晏晏,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为何我那天晚上会出现在行宫,也能洗清我没有刺杀娴妃的罪名,但是父皇会赐婚,我知道你不会愿意,但是我们可以假成亲。”萧玥显盯着她,神色格外认真。
“什么意思?”她有些莫名,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亦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思考,萧玥显就伸手牵住她,拉着她到床边坐下。
他垂眸思量一番,缓缓开口,“我们假成亲堵住父皇的嘴,只是婚后我们分房睡,也不同房,你也不用管东宫琐事,你想出宫就出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拿太子妃的那一套来约束你,一切都和你在武宁侯的时候一样。”
陆怀夕眼波流转,不知道想到些什么,面色有些为难,“就算我们能这样一时,那以后呢?我总不能在东宫待一辈子吧!你知道我不喜欢宫里……”
萧玥显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倏地一笑,“我知道,不过你也放心,我们自然不会一直都这样,等将来继承皇位之后,我会想办法放你出宫,那样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被困在宫里的。”
说完,殿内有片刻的沉默,那种悄无声息的寂静,让萧玥显心里有些发慌,手掌紧紧的撑在膝盖之上,不敢露出任何端倪,他怕表现的太明显,惹得陆怀夕生疑。
过了好一会儿,陆怀夕还是低垂着眸,眉头拧着紧紧地,眼眶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玥显心里既紧张又慌乱,此刻的定力自然没有陆怀夕好,还是忍不住率先开口,“晏晏,你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陆怀夕眉心还是紧皱着,好半晌才迟疑的开口,“我觉得这样不是很不妥……”
她口中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萧玥显猛然打断,“为何?”
于此同时,他放在膝上的手掌都紧握成拳,浑身紧绷。
殿内又是片刻的安静,阳光透过外面轩窗照进来,光影斑驳,暖意渐融。
陆怀夕此时心里一团乱麻,她当然说不出什么缘由,但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可至于是哪里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萧玥显等不到回答,垂眸低笑一声,笑中带着苦涩,声音也低低地,“若你不愿意,我就在想别的办法,此办法确实是太为难你了,我也不强求。”
说着,又叹息一声,“也只是思过半年而已,也没什么的。”
他这话两句话一说,陆怀夕听完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与难受。
低着头犹豫了半晌,又才给找了一个说服自己拒绝他的理由,“我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萧玥显眉头一挑,细细品味了她话里的意思,眼底忽然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陆怀夕想到的是对他的不公平,却没想过是否对她自己也不公平,此事也并非全然没有希望。
连忙开口道:“晏晏,这办法是我想的,我自然知道什么对我才是最有利的,你不要觉得对我不公平。”
陆怀夕依旧觉得不妥,“我们还是再……”
她话未说完,就被萧玥显抬手打断,“晏晏,你先别着急着拒绝我,你回去想想,我也再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
其实今日萧玥显也没指望能说动陆怀夕,但是他很有把握,陆怀夕一定会答应,而且他还不会等多久……
之后陆怀夕回到侯府,一连几天,都在思考着萧玥显的事情,也未曾想到什么好办法。
但是她却每天都能收到萧玥显在东宫的消息,换药喝药思过,日复一日……
听得她心里更不是滋味,甚至好几次都生出要答应萧玥显的那个提议,最后又被她硬生生的给压下去。
这天,不知何时开始,朝堂上流传出萧玥显被罚思过,是因为在文山行宫刺杀娴妃。
一时间,遭到宣王萧冕一派的疯狂弹劾,甚至都还有人上奏让武康帝直接废了萧玥显的太子之位,说此等不敬长者之辈,不配为太子。
陆怀夕知晓之后,脑海里面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又让云昭给申墨传信,让她带自己去东宫。
那时萧玥显正坐在矮几边下棋,陆怀夕一把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走,跟我走,我们去找陛下。”
她如此风风火火的模样,萧玥显极少见到,也知道她此时过来是为何,心里欢喜的很。
可却故作不知情的模样,另一只手拉住她,抬头看着她,语调低沉,“晏晏,你此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陆怀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肃然,“萧玥显,我帮你作证,与你假成亲。”
末了又加了一句,“但是你也要答应承诺过我的话,登基之后放我离开。”
萧玥显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眸灼热包含深意,与此同时心如擂鼓,心里暗叹,离开,怎么舍得放你离开啊!
可面上却是一脸正色,满口答应,“好,那是自然。”
稍顿一瞬,又牵起陆怀夕的手,“晏晏,你要装作我们是两情相悦,情深似海,否则我担心骗不了父皇。”
陆怀夕怔住,抬头忘了他片刻,随后才又默不作声的点头。
许多年后,陆怀夕回想到此,都感叹自己当初为何会被萧玥显这么拙劣的技俩给骗到……
萧玥显因为在思过,要见武康帝还是让人禀告了好几次,这次武康帝依旧是在御书房见得他们。
“你们二人见朕所谓何事?”武康帝端坐着,手中拿着奏折翻看,声音浑厚响亮。
陆怀夕跪在殿中央,拱手开口,“陛下,河清此次前来,是为太子殿下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