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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曲折后,胡烁“探险队”终于来到前所说的招待所,他们要了一个双人间,房间里面的环境都是70年代纯朴的风格:房间里只是简单上了点灰水,没有别的装修,房顶挂着一盏矿灯,素色的床铺床单,一个印有红色喜字的铁制洗脸盆,两把简单的木制椅子,最吸引胡烁的是那个红色的开水保温瓶,那天在病房里,胡烁就是敲碎这么一个同款的。听李连长说,本来自己出院的花费是用不着20块,是因为破坏公共财物,给罚了!想到这里,胡烁走了上去轻轻地拿起这个保温瓶,仔细打量。
旁边的华自立一下子就开腔了:“哟,胡烁同志,刚好我也口渴,麻烦你去打开水打满,谢谢。”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会在不断的认识过程中缩短,也会有的是拉长。胡烁“探险队”之间的距离经历过今晚不平凡的一切后,几人的距离自然属于第一种情况。拖油瓶保罗不知道怎么地能从破背包里挖出两块巧克力,分给大家吃。闷油瓶二人组应该没有尝过巧克力,他们拿起来看这颜色乌黑乌黑的,闻着很香,惹得两人肚子更叫得欢乐。是啊!他们进来的时候,在招待所的前台同志还抱怨他们,都差不多晚上11时了,才来住店,住宿费怎么怎么算。他俩迫不及待掰开一半,就先吃了起来:苦的?这是美帝的药片吗?
华自立连忙看着胡烁说:“胡烁同志,你和保罗同志沟通一下,这药能吃吗?我俩身体可健康阿!再说,吃药不能填饱肚子阿!”一边说还一边在自己包里拿出几块熟的土豆分给大家。
胡烁拿起两个土豆,对华自立说了句:“华自立同志,那个是美帝的食物,叫做巧克力或者可可片,通俗点嘛,就叫做朱古力!”
“什么?是美帝的食物?”一直没有说话的华自强一听到这,马上抄起脸盘,就拼命往里面呕吐,华自立也靠了过去凑个热闹,看得保罗似乎也给感染了,也想拿起一个漱口杯准备着。
“你仨干什么?特别你,保罗,你吃得是自己的巧克力,你吐什么?”胡烁看着这仨货的操作真的不知所措,说保罗的话是英语,还使劲加了个语气助词,保罗听了啥时愣住了:是哦,我吃自己的巧克力,干嘛会像他俩呕吐?阿,我知道了,肯定是受感染。
听完保罗用英语吧啦吧啦的解释,胡烁决定先不理他这个拖油瓶,转而一脸认真地对华自立俩说:“你俩听说过《悯农》这词吧?那你俩可知道巧克力的原料可可豆的来历?”听完胡烁的话,华自立俩都面带深深的愧疚:实在对不起亚非拉无产阶级人民的付出阿!他俩看了彼此一眼,下定决心又抄起脸盘打算把里面的东西干掉!
胡烁马上夺了过来,说了句别闹了!然后朝华自立看了一眼说:“华自立同志,请过来有事需要你帮个忙。”
华自立十分好奇胡烁要求自己帮什么忙,就点了头跟上去。
“先拿些粮油票出来?”
“啥?”
“粮油票?”
“没有。”
“来给你尝鲜的!”
“,好吧,省点。”从刚才分发巧克力的时候,胡烁就注意到两只闷油瓶其实也挺爱吃未尝过的食品,就像刚才的巧克力,所以他才想以美食拉进和华自立的距离,最起码可以交个平辈朋友啊!不然怎么发朋友圈?
胡烁特懂事的挑了一张,就把剩下的递回给华自立,转身拿起几块华自立给的土豆就朝前台走去。华自立接过那些粮油票,心里还踏实地说:“胡烁同志果然是名好同志,说一不二,只拿一张,不对。”下一秒华自立才发现给套路:“胡烁同志,你怎么能挑最大那张?那粮油票可是我每月的三分之一阿!给我留点阿!”
向前台用粮油票买了一些食用油,余下的抵扣了一些煤炭钱和一些食盐,就在招待所的后厨里一轮猛操作
“哇,真香!”
“谁在开小灶?”
“这么晚了,这香味还让人睡得觉吗?”
“我只知道我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响个不停。”
更有甚者居然顺着那股味道摸到了胡烁他们的房间,里面的几人都给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哪怕是经常吃薯条的保罗也睁大了眼睛:这只是简单的炸薯条吗?怎么颜色那么地金黄?一根根的金条吗?那些撒在表面的是什么,那么晶莹通透的还闪闪发光?还有那个味道怎么那么的香?好像带点辣椒,还有洋葱等香料。
保罗转过头来,两眼全是光地看着胡烁说:“烁,你真是太令我惊讶,在我家乡,香麦记的薯条也没有你的赞!”
同一时间,“咚咚咚”的敲门声音随即响起,闷油瓶俩马上站了起来,一左一右走到房门前喊了声:“是谁?”
“同志,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无产阶级和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能否开个门,大家认识一下?”
“对阿,同志,出门在外,相遇是偶然,能聚在一起的都是支援社会主义建设的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同志,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我们都是离乡背井的无产阶级,理应相互认识,扩大我们的群众基础!”
“对阿,对阿!”后面就是一堆的附和声。
闷油瓶俩回头看了一眼胡烁俩,拖油瓶都没有正眼看过胡烁仨,他眼里一直盯着那一碗的炸薯条,心里不停地盘算着:我们四个,可以分1,2,3坐在旁边的胡烁表现无所谓,他回头对闷油瓶俩点了点头。
华自立刚打一开门,就看见一堆热情的“同学们”挤在房间的过道,带头的穿着蓝白间条衬衣的汉子首先开腔:“同志们,不好意思,是我们打扰你们几个休息了,只是”
“都进来吧,各位‘同学们’。”胡烁的社会经验丰富当然知道他们这些人打的什么注意,还不是嘴馋?不过,胡烁也明白这是由于彼时生产力的落后,以及有几年的自然灾害,导致国内的粮食产量不足,连锁反应之下,导致食物供给不足,说白了大家都是饿肚子,过日子啊!站在蓝白间条旁边的一个戴方框眼镜的,听见胡烁这么打招呼脸都红了,刚才那句说“同学少年”的应该就是他说的。
当然胡烁的眼光比起淳朴年代的所有人都要看得清看得楚,说白了就是毒辣,哪怕是现在的保罗,对于他来说更是纯洁无辜的小白!知道了他们的心思但是拉不下面子,即使想进来凑热闹也会在嘴皮子上来回几个回合。“还站在门口干嘛啊,‘同学们’,都快进来,其实我们刚才就是在准备准备,明天不就是1972年的元旦新年吗?我们其实是想和大家倒数,反正漫漫长夜,路重而道远。”一边说,他还一边走到门前,拉着领头的蓝白间条进来,其他的“同学”们也就一块儿进来了。
房间不大,哪怕两张床都坐不了那么多人,有些接地气的就直接坐在地上,大家都在等待胡烁发话,在场的都默默把他当成是主持人式的人物,胡烁自己也有些恍惚和不真实,因为上一辈子的自己,总不会有这些机会站在别人面前代表说话什么的,难道是因为跟随自己的爸爸和江叔搞公司,而培养出来的沟通与谈判技巧吗?
“啊,咳咳,今天是个好日子,是1971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明天就要1972年的新年。在这刻,我们这个队伍能与各位‘同学’聚首一起实属难得。”说到这里,胡烁环视了现场,居然发现还有3位扎着麻花辫,戴着五星帽的女“同学”,也都和其他“同学”一样两眼满是期待的样子。
“所以,我胡烁今天趁着这美景良辰,做出一道小吃,邀各位风华正茂的‘同学们’相聚一起品一品,尝一尝,论一论,道一道,这是属于我们大家的年代,我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就让我们用峥嵘岁月,在社会主义的大建设中留下属于我们的浓墨炫彩!无悔青春!无悔青春!无悔青春!”随即胡烁还在床上站了起来,举臂高呼起来。
大家都被胡烁的热情感染了,也跟随着胡烁喊了起来,特别那三位女‘同学’看向胡烁的眼里,似乎还带有高高的崇拜之意,激动的瞬间她们还破防哭了起来。
“嘈什么嘈?还让人睡不?差不到一分钟凌晨12点了?”众人听得出这是前台管事的声音,都“嘘”的一声,同时对彼此做了噤声动作。可不到一秒,大家又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当然是调低音量的那种。
其中一名条件好的‘同学’看着手表,款式比较老,应该是他爸爸的,说了句:“还有20秒,我们倒数吧?”
胡烁与其他人说了句好,就开始19,18,17地数着,保罗虽然不知道大家说什么,但是他一张一合地学着大家的样子倒数者,只是没有声音。
送完彼此的祝福后,胡烁也把那大碗薯条放在其中一把临时当桌子的椅子上面,其他的‘同学’接着也放上各种食品:有一个苹果,有两个橙,有几个馒头数量都不多,但是这都是大家最真挚的情谊,都是萍水相逢的君子之交,物质的多少并不重要,特别这缺粮缺食的年代!
“我的父辈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吗?”胡烁忽然反问了自己一句。
接着,胡烁就解释那碗炸薯条的由来和说起刚才闷油瓶俩的看法,再让大家选择有没有兴趣吃?
那戴方框眼镜的听完马上拿起一根放进口里嚼着说:“有那样的想法,迂腐,我们不是说拿来主义吗?”
“你是京城大学的,当然是卖文弄墨。”一把声音不安分起来,声音的主人也顺了一根炸薯条。
“你不是水青大学吗?爱理不理。”戴方框眼镜的不甘示弱地说。
看来京城大学与水青大学一直都有点争比高的火药味,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而其他人没有劝说的意思,毕竟在大家眼里都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出谋献力的,有分你我还有他吗?
可是保罗却坐不住了,吧啦吧啦说一堆英语,胡烁听出来缺摇头笑了:
“你们怎么吃我们四人的薯条?”
“你们有问过我没有?”
“真没有礼貌!”
“这是烁做给我吃的!”
说完,他也忍不住伸手去拿薯条,但是有两只手截住了保罗。
手的主人是京城大学和水青大学俩,他们带着闪闪发光的目光,默默看着保罗用英语说:“终于有个英语口语陪练了,虽然是美式的!”接着就是吧啦吧啦的学霸模式交流,真不愧是国内的两所顶尖高校,其他的“同学”也有懂得,但还是没有那俩说得多,毕竟这时代还是学习斯拉夫语言的选择性遗忘多;有时,胡烁也会插上一两句与保罗他们交流,听到胡烁的英式发音,两学霸更来精神,但是胡烁也兼顾其他“同学”的交流,趁这机会多认识几个,可是能为自己积攒人脉。虽然有几个放不开和其他人交流,只是奔着美食来,在他们眼里下乡的前景不如留城里,可是有上一辈子的经历,胡烁就知道下乡与留城是可逆的,都会有不同的机会与机遇。
这时,三名“女同学”走到胡烁身前,其中一名没有戴眼镜地说:“你好,胡烁同志,我是李白稻,也是学外语专业的,是斯拉夫语言,你觉得学斯拉夫语言还是英语会更好?”
听到她这么一问,在场的人都沉默下来,想看看胡烁怎么去解释,因为这背后可是深远的历史,是两个超级大国在互相在各个方面的竞技与较量。胡烁想了一下正要说什么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