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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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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胡烁离去的背影,老冯与小郑满脸地不解,因为这与平常的何队长形成剧烈的反差。何队长可是所在派出所冷静、无情、狠辣的代名词,虽然他出身猎户世家,但是由于他具备以上良好的条件,经他手上审理的嫌疑犯很容易招供,就像前段时间张保六的妇女耍流氓罪,陈桂珍诈骗案等等,面对嫌疑犯的狡猾、恐吓、无赖,别的公安大多数无从入手时,何一枪凭借自己自幼狩猎培养出来的性格逐一识破嫌疑犯的伪装,做到巧妙地为嫌疑犯下套,来瓮中捉鳖。

老冯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毕竟是上了年龄的老公安,疑惑地问何一枪:“何队长,怎么直接放他走了?今天下达抓胡烁的命令不是你吗?”

何一枪看着老冯两人带来的资料,冷冷地说:“情报有误,这个胡烁与他没有多大的接触!这是我刚才拿到的资料,你们比对一下!”说完,何一枪从他自己那份笔录档案簿下抽出一个军用本子,如果胡烁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认得出来,这个是华自强塞进保罗背包的那一本,也就是李连长与华自立、华自强沟通的档案簿!

老冯接过档案簿翻开:民建团,想家,炸薯条看到最后,老冯把它合上,没有再说话。接着,何一枪又从那一叠资料中抽出一张照片,就是那天晚上与胡烁的合照,

照片里还有拖油瓶与闷油瓶,何一枪指着保罗手上的袖章让老冯与小郑看看,俩人也顿时明白何一枪说的那名老人,在他们的心中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

这时,眼尖的小郑指着图片中的一人惊呼道:“何队,你看,竟然是他!他当天也在!”

何一枪与老冯顺着小郑所指的那人,都感到背脊发凉,特别是何一枪:那不是已经伏法四刑的张保六吗?怎么他复活了?

事情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几人一下子不淡定起来,特别是老冯,听到小郑这么一说,再次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眼睛定着仔细一看:我的乖乖,还真的是张保六,不过看上去有点不太一样,好像变年轻了!也许是人有相似吧!老冯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何一枪与小郑都赞同老冯的观点,毕竟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四人复活这些事只是天方夜谭。

三人放下这件事后,何一枪招了招手让小郑来到自己身前,他把声音说的很小声,但谨慎地嘱咐小郑一番,并让小郑重复确认无误后,小郑就离开去暗中照应胡烁。

“老冯,小郑离开了,我才敢说,毕竟他年龄小,缺乏锻炼,有些事他会藏不住。”说到这里,何一枪重新拿起那张照片认真观察起来,果然给他发现一个细微的地方,何一枪冷哼一声,接着说,“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一直想尽方法来打击我们,如果他们发现张保六还活着,他们会怎么做,老冯?”

“还能怎么做?何队长,请不要说这些有没有的!”说到这里,老冯神情突然变得狰狞和激动起来。

“你还想隐瞒,老冯?”说到这里,何一枪目光再次变得冷漠,不带半分感情盯着老冯,“你与张保六之间的交易,瞒得过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着他的道,上他的当!但是竟然是在我眼皮底发生的,我一定要把他缉拿和伏法!”

“老冯,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说你一名老公安混了二十年,白混了,只能跟在只当了两年升队长的我身后,打杂鱼!”

“我还记得,我第一天当公安是与你搭的班,你给我启蒙身为人民公安的第一课‘除暴安良’。可是你,咋能越活越糊涂?”说到激动的地方,何一枪还一巴掌拍在那叠资料上,并把一张验史报告单给扬了起来。

老冯面对何一枪的质问,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俯身拿起落在地上的验史报告单,可是这一幕落在何一枪的眼中更加增添此刻他心中的怒火与不解,一名自己平日那么尊敬的老公安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难道是因为自己比对方更早爬上高点的职位?

哪怕是这样,老冯怎么能触碰身为人民公安的底线,与犯人交易并放走犯人?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出现,我要把他交给审查部处理。想到这里,何一枪伸出手要去抓老冯,可就在这时,老冯的声音不紧不慢地朝何一枪说:

“我是有与张保六交易,但是他是要求我在他行四刑后再送给他致命的黑弹子!这里的验史报告可是记录的详细清楚,你,看了吗?”说到这里,老冯又说:

“虽然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公安,混得不怎么样,但是我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底线。至于,张保六怎么会复活,我确实不知道原因。”

“可能吗?你都补黑弹子了,还有可能活吗?”何一枪接过那张报告,看完后还真的像老冯所说的,负责检验的法医也把四因描述清楚:除了行四刑的主要外伤,致命伤是命中左心房的黑弹子!末了是法医的签名,此外还经过一系列程序复查,涉及到好几个公安部门。何一枪看到这里,明白造假根本是不可能!

“其实,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执行四刑的犯人都会四,不明白张保六为什么要求我要补黑弹子!”

“他,张保六他怎么和你说?”

“快点,给我个痛快!我要快点与他见面!”说到这里,老冯脑海里忍不住恶补了那时的画面,那个张保六并没有像其他已经判了四刑的人一样沉默寡语,或者是陷入癫狂状态,相反他自己似乎正要经历一段期待的旅途一样,不时还哼着小调,特别在要求老冯要补上黑弹子时,他竟然还开心地笑了,彷佛打进他身体的将不会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是会使人快乐无比的兴奋剂一样,他还一脸正经地对老冯说:“冯警官,记得是左心房,别打偏!”

说到这里,他还扒开自己的衣服,用手在胸前给老冯比划比划。

老冯把那时的情况如实告诉给何一枪,他没有立刻答话,拿起那张照片与史验报告放在一起,过了许久,何一枪才开口说:“算了,如果老冯你说的是实话,这个所谓交易只是加速张保六的四忘,而且后续有这么多复查。应该不会追查到你。希望小郑那边一切顺利吧!”

“小郑,是一个机灵小伙,没事!”

“是吗?希望他能完成我吩咐的事!”

同一时间,小郑那边的工作似乎并不顺利,一开始他是打算按照何一枪吩咐,暗中静悄悄地保证胡烁的安全,因为在他俩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的时间,此时的跨市长途汽车已经停摆,剩下的选择胡烁只能重回那家靠近车站的招待所。

小郑始终与胡烁保持约二十米的距离,开始的时候小郑对于何一枪嘱咐的安排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觉得自己的队长是否过于敏感,毕竟从所掌握的资料看来,胡烁只是一名无业和居无定所的普通人,哪怕与来自美帝的保罗有过接触,保卫部的华自立、华自强有交集,也不会掀起多大的浪花,毕竟与那事密切的李国华已经给保卫部那边给逮捕了。

可是,小郑来之前,何一枪在他耳边的嘱咐,此刻依然回响他的耳边:“今天,我之所以安排老冯和你一起去抓胡烁回来,其实是为了避免胡烁的人生安全受到伤害,因为胡烁已经被我们的对手盯上!”

“今天,如果不是我们去抓胡烁同志回所里的话,就会是我们的对手。”

“李国华连长的事情,对手肯定会顺着他这边下手打压,与之有关联的恐怕会被波及!”

“胡烁同志的人生安全,你要负责好,小郑!”

现在,已经跟随胡烁走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路,街上两旁的水银灯与往日一样一闪一烁的,照射街上的光影好像一个个给偷掉沙井盖的排水井,一不小心踏进去,就会把整个大活人吞下去,跌落那无尽的黑暗中去。

估计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距离,可是小郑的内心却突然变得不安,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现象,伴随这份不安出现的,是小郑的脑海浮现闪过一幅温馨的画面:那是自己的母亲在小时候抚摸自己脸蛋的画面,可是自己的母亲在那几年的自然灾害没有撑得过来饿四了。突如其来的画面好像是告诉小郑,他正面临十分严重的生命危机!恍惚之间,他听到一些若隐若现的脚步声,是来自两个方向的脚步声,其中一把正是落在小郑的后面,另外一把是来自小郑的正前方。

“是民建团吗?”小郑不禁在自己心里问自己。

“不对,民建团不会自己一人独自行动,至少会是十人一组!”

“看来,我要做好准备。”想到这里,小郑立马停了下来,整理好自己的公安制服,把手按在配枪上,心里迟疑着,“应该用不到的,我用自己公安的身份应该就可以震慑对方!”小郑还是没有打开配枪的安全锁,与前面的胡烁还是保持约二十米的距离,可是后方的脚步明显是加快了速度,声音越来越靠近小刘,水银街灯的每一次闪烁那声音就会接近小郑一米。

正在小郑注意计算后面脚步声的距离时,来自前方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了,小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他认为胡烁在前面,来自前方的脚步声肯定会被胡烁发现,他因此放松了来自前方的警惕!

但是,直到现在,前面的胡烁一直没有反应,这会不会是因为我现在跟随的并不是胡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胡烁跟丢了,然后这个被我跟随的人现在来到我眼前?或者在我和胡烁之间有一条横穿的大街,现在那人就刚好走到我眼前?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小郑连忙回过头对着前方大喊:“你好,我是”

小郑还没有说完,他只看见光线中一只套着麻线手套的手,直接朝自己的脸覆盖而来,下一秒稳妥地按在自己的鼻孔和口腔,那手套似乎涂油强烈的迷药,小郑连起码挣扎时能发出的“呜呜”声音都来不及。小郑头上的水银街灯碰巧熄灭了,他迷茫中只觉得腰部被一股从后面而至的力量紧紧地抱着,继而往后面拖拉,并且自己公安制服被扯拉的时候,不仅那本口袋里的公安证件部给掉了出来,连带那个执勤用的哨子也跌落在地上;除了这些,小郑感觉到特别寒冷,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正被两把金属片疯狂地抽打着,每一次金属片抽离自己的身体,体温就会降低一些。

“今年的冬天真的寒冷阿!不知道过农历新年的时候会否暖和一些?”伴随着小郑的最后一个问题,他自己已经完全给黑暗吞没并倒在一处街角里。

原本小郑站在的那盏水银灯下,现在换了一名身穿小郑公安制服的“公安”,他脱掉自己沾染了雪迹的麻绳手套,扔给处于黑暗街角的那名同伙,接着就朝胡烁前进的方向赶忙跑了过去,而他那名同伙看小郑没有反应后,也就离开打算仿照刚才袭击小郑的套路来前后夹击胡烁。

那名身穿小郑制服的“公安”,眼看追不上胡烁,他忽然朝着胡烁大喊:“前面那位同志,我是派出所的公安,请问你”

谁知道前面的胡烁听到他这么一喊,反而跑了起来,那名身穿小郑制服的“公安”自然不知道,刚才他把小郑的哨子弄丢发出“咚”的一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是那么的清晰,哪怕在前面走路的胡烁也是听得清楚,胡烁在当时没有跑起来,是因为自己迷路了,那次和保罗他们一起去招待所,幸亏有闷油瓶俩带的路,中间又给民建团带去了拍照,兜兜转转的路加上两次都是晚上,还在忽明忽暗的水银灯下赶路,胡烁自问真的没有信心能顺利到达招待所。

而且,现在这个突发情况,说明身处胡烁后面的“公安”肯定会对自己不利,现在不跑可不行了,可是没跑过几步,从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直接把胡烁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