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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虽定兖州,然每日忧恐。
宫见操每日唉声叹气,问曰:“明公何事忧愁?”
操曰:“寡人忧虑,乃无为也。”
宫曰:“兖州大定,正好与百姓为乐,何忧之有?”
操曰:“若朝廷下旨,遣派州牧,孤受旨,还是不受?”
宫也唉声叹气。
操曰:“吾若兴无义兵马越境掠地,等若瓒、术。若无道义,何以讨不臣?”
宫曰:“何不奉天子,以讨不臣。”
操曰:“吾也曾有此想法,想起董卓事,更是忧心。”
宫曰:“何故焉?”
操曰:“今兖州虽定,然与孤同心者,不过数人,迎奉天子恐也只是步董卓后尘。”
宫曰:“吾有一计,可使兖州上下一心。”
操曰:“公台但讲无妨。”
宫曰:“明主忧虑者不过邈、超手握重兵,应劭阳奉阴违。”
操曰:“然也。”
宫曰:“吾有一计可除三人。”
操曰:“兖州八郡国, 县六十五,皆置官吏,不下千人,叫寡人如何心安?”
宫叹曰:“如何是好?”
操曰:“不如唤志才来,或有奇计。”
陈宫遂起身去找志才。
不久,陈宫与戏志才同来,操令二人席坐左右与自己饮酒叙话。
操曰:“志才可有奇计?”
志才曰:“先有术大将孙坚引兵入荆州,被表射杀,术便以此为由,遣派大将攻表,表让地求和。后有瓒遣从弟与绍争豫州,被绍大将射杀。瓒以此为由,攻打冀州,绍让渤海印,明公何不效仿?”
操冷眼望志才。
沉思十余息,操叹气曰:“吾父正好在徐州 ,今定兖州也是时候接来享福。”
宫惊慌,志才闭眼。
操曰:“志才可是早已想好计策?”
志才曰:“此计有伤人和,万不得已不可用也。”
操曰:“人皆有一死,亦重如泰山,亦轻如草芥,若一死能解百姓疾苦,吾又有何不敢用之。”
志才曰:“明公大义,志才不及也。”
操抬手止志才曰:“但讲无妨。”
志才曰:“明主以父寻仇为由攻打徐州,再遣一说客策反邈、超迎吕布入主兖州称州牧,以布名义下发公文于郡县,历数主公罪恶,郡县必然反叛主公依附吕布。主公与谦休战,引兵回东郡将布堵于城中不出,再令仁、惇领兵收复郡县。兖州复定,安置心腹,必然上下一心。”
宫曰:“此计乃九死一生,鬼神莫测之计也。”
操曰:“使孤成霸业者,非志才不可。”
志才叹曰:“此计有伤天和,非明公不能用也。”
操曰:“此说客可有人选?”
志才望陈宫,陈宫会意,拱手拜曰:“吾愿前往陈留策反邈、超。”
操曰:“公台乃吾心腹,孟卓岂会相信公台一面之词?”
宫曰:“吾有挚友,名边让。主公编罪将他捕杀,此必然取信邈、超。”
操又问志才,“吾兵马攻打徐州,军资粮草,如何保障?”
志才曰:“明公纵兵烧杀抢掠,可振士气,使士卒入罪不敢叛主,可使军食暂且无忧。明公屠城,可使谦惶恐,使陈公台与主公绝裂,取信邈、超。”
操叹曰:“此计若成,兖州上下必然一心,孤也必失公台,志才矣,孤余心不忍,心如刀绞也。”
操话尽,掩袖泣哭。
宫见操能为百姓为国家,舍父性命,且又为二人生死未知的前程泣哭,悲从心生曰:“明公且要善待吾母,吾死不足哉,但为明公脑涂地而不悔。”
操泣哭,宫垂泪,志才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