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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二位,纪大家确实今日疏拢,但周公子已将人定下,我们这边也通了气,今夜的入阁之宾,只会是他。”
“啪!”侯登一拍桌面,大骂道:“为什么连青楼都在搞暗箱操作,这世间上还有干净地方么?!”
“这这……”龟公心里嘀咕,青楼算踏马个干净地方。
“周公子?他老子周原益在工部尚书位置上一屁股屎,他岂敢跟我兄弟抢女人?!”
“我兄弟今晚上就要睡纪琼霜,把她们轰走,那个丰腴的,对,就你,在门外候着,余小皮,你去唤老鸨子过来。”侯登一顿颐指气使,把事情安排了。
龟公余小皮如蒙大赦,赶紧出门唤妈妈过来伺候侯大爷。
这纪大家行情真的紧俏,疏拢之日多少风流雅士都来捧场,连东厂番子这等粗汉,都如此急不可耐。
侯登半躺椅上,将脚搭到桌上,惬意地饮了口酒,好奇地向王索明问道:
“这纪琼霜,和你何等干系。”
“其实不认识。”王索明答道。
“呃,好,也对,这确实是你的风格,你能干出来这事。”侯登悠哉悠哉地又抿了一口酒。
“整件事是这样的……”王索明将来龙去脉对侯登略作解释。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侯登仰头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乃至呛到了酒。
“你做的对!这是青楼,又不是妓院!姐儿的初夜都该是自己选择的入幕之宾,确实该狠狠教训教训这些坏规矩的人。”
“人家本来就可怜,本来就没得选,老鸨为了挣大钱,还要把清倌人最后一点余地和幻想也抢走,简直无耻!”
说完,侯登又往口中甩了一杯酒。
“其实,我刚才听完,觉得你很傻,很蠢。”
“蠢得简直无药可救,听个窑姐的跟班哭上两句,就敢以身涉险。”
“教坊司十二楼,有的背后是鱼肠会,有的是神教,你……”
“算了,你肯定不在乎,就跟当年杀申金虎张永志那般,随你了。”
王索明呵呵一笑,知我者,侯登也。
二人一面吃酒,一面等老鸨子过来。
“和你聊些闲话。”侯登已经有些醉意了。
“当年,我刚接我老子的班,出公差总是吃挂落。”
“因为我,因为每次抄家,对着人家女眷,我都不好下手。”
“尤其是要将她们尽数充入教坊司,我就在想,她们何罪呢?”
“有赤衣卫里的老人告诉我,她们养尊处优,用的就是她们父祖贪污来的民脂民膏,所以让他们去教坊司接客赚钱,充实国库,实属应该。”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些被连坐的人到底犯了什么罪呢?大概就是,她们出生在这个家庭,如果这也能算错,这也要被充入教坊司,那,那……”
王索明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说完。
“那我们这些赤衣卫更该死,因为赤衣卫无能,没有将他们在一开始贪赃枉法时绳之以法,因为赤衣卫的渎职,大雍才屡屡发生惊天大案,我们才该被连坐!”
“人犯错,才应该被惩治,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被连坐?”
侯登,你他娘的真是大雍民权先锋!
王索明举杯,和侯登对饮。
“后来,我的叔叔伯伯们听我说了这些荒诞不经的话,痛扁了我一顿,然后把我带到教坊司,尝了尝个中滋味。”
“然后,那些我曾经疑惑的问题,都尽数忘却了。”
“但在今天,就你个一根筋的蠢货,又勾起我往日这些妄念来。”
王索明哈哈得意笑道:“轻易被我个蠢人几句话打动,你不也是蠢货?”
“哈哈,”侯登道:“两个蠢货千杯少。”
“话语精明半句多。”王索明答。
“说蠢话,做蠢事!”侯登和王索明一起说道。
二人齐声大笑,后又频频举杯,美酒已下去半坛。
“唉哟,侯爷大驾光临,刚才忙碌,有失远迎……”吊三角眼的老鸨子,扭动着身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