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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记者的稿子发出后，羽菲菲看到舆论逐步转了风向。
人们借着对自己的同情，猛烈抨击着作恶者白茉棠，同时呼吁警方释放孙长林。
羽菲菲本以为这下长林叔很快就出来了，结果一个消息的到来让她感觉五雷轰顶。
警方决定按照故意杀人罪对长林叔提起诉讼！
听到这个消息，羽菲菲的头如同被放在了寺庙的铜钟下，一遍又一遍被锤击敲打。
长林叔明明是冤枉的啊，我们有证据的啊……脑子里一整天反复出现这些想法。
然而来到警局，警察对她的呐喊无动于衷，那些警察处理这个问题谨慎又敏感。
虽然安排了羽菲菲王秋菊与孙长林的会面，但流程上他们只是公事公办，不给她们任何诉说的机会。
这下本来羽菲菲心里冉冉升起的曙光被一盆冷水迅速浇灭，现在连一丝火光都看不见。
她彻底慌了。
此刻，羽菲菲意识到了警局里存在问题，但是命运的海浪将她像是一只纸船一样抛来抛去，浑身浸湿，根本没有靠岸的可能。
明知道长林叔是冤枉的，明明掌握着证据，他们却视而不见。
监狱里，与长林叔会面的过程痛苦又短暂。
羽菲菲只记得全程长林叔保持着军人视死如归的风度，她则和秋菊阿姨哭得说不出话来。
离开警局的时候，竟然长林叔说了什么，一句也想不起来。
从监狱里出来，她们碰到了年长的警察，正是白沛霖。
后者带着几个年轻的警察将她们带到了接待室。
白沛霖嘴角有一道疤，总是给人看起来是小丑微笑的感觉，然而他的眼神又是阴郁的。
他犀利的眼光扫了羽菲菲一眼，问她：“你是羽菲菲？”
羽菲菲点头，全程打量着他，不敢多说一句话。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
在他目光的压迫下，她尽量保持着谨慎。
白沛霖这个时候笑了起来，问她：“你那篇报道文笔不错，是谁给你写的？”
“是我自己。”
羽菲菲在这一刻学会了睁眼说谎，没有说出林沐晴的名字。
在这个中年警察的眼中，她看到的不是那种正气凛然的光。
而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城府，那双眼睛背后藏的是无尽的欲望深渊。
她在第一眼看到白茉棠时，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白沛霖已经敏锐地从羽菲菲脸上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躲开了他的目光，显然是在说谎。
他微微咧了咧嘴，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发怒。
“媒体界不听话的媒体不多，林家的海城晚报算一个。海城晚报的编辑林正声不会屈尊给你写这种东西吧？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那个实习生侄女咯？叫什么？林沐晴是吧……”
咯噔！他准确说出林沐晴名字的时候，羽菲菲吓了一跳，从内心感到了恐惧。
她连连摇头回答：“不是，不是她。”
“林沐晴小姐写得很好啊，是个正气凛然的记者，年轻人就应该多做点匡扶正义的事嘛……”
说完呵呵一笑，朝年轻的警官们看了一眼，后者不敢多说话，只是保持着无动于衷的表情。
在羽菲菲看来，那种表情是麻木，而麻木的人群中，就有那天她见过的浓眉大眼的年轻警察。
心中不禁流过一丝失望的暗流。
白沛霖说完起身带着众人离开了问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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