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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大锅玉米面粥,粥里零星点缀着少许的蔬菜以及极其微量的猪油。乍一看去,实在难以勾起人的食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粥的味道咸淡适中,用来填饱肚子倒是绰绰有余。
除了玉米面粥之外,还有一种由高粱粉、碾碎的红薯以及芋泥混合制作而成的团状食物。这种食物与后世常见的杂粮窝窝头颇为相似,再搭配上一小碟爽口的咸菜,整体口感倒也算不错。
赵云三人来到摊位前,从兜里掏出六枚五铢钱递给摊主后,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准备享用早餐。只见摊位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食物,赵云饶有兴致地每种都点了一份。
不一会儿,食物就被端到了他们面前。赵云先是拿起一个杂粮窝窝头咬了一口,那粗糙的口感和淡淡的麦香瞬间充斥在口腔里。接着,他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每一口都带着浓郁的玉米味。最后,他又将那一碟小咸菜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汤汁都没剩下。
然而,这顿早餐对赵云三人来说可真是一种“折磨”啊!毕竟他们如今已算是社会上层人士,平日里山珍海味吃惯了,这种粗粮食物几乎从未碰过。即便是武州的普通平民百姓,平时的伙食也还算不错。他们日常以面食、小米之类的精粮为主食,隔三岔五还能吃上些荤菜打打牙祭呢,所以像这样大清早只能吃粗粮的情况实在少见。
赵云自己吃完之后,便不再动筷,而是像个监工一样,监督着周仓与褚燕将食物一扫而光,同时又和同桌的平民谈笑风生。
赵云对着旁边的一名大汉好奇地问道:“这位仁兄!去年的秋收是否不甚理想啊!为何你们的伙食如此之差!”
大汉听罢,上下打量了赵云一番,然后说道:“看你这人高马大的,生得肤白俊朗,犹如玉树临风,一看就不是普通之人,怎会在此地享用早餐?”
赵云笑着回答道:“我等从平壤而来,本打算贩些皮货,初来乍到,对这等售卖早餐的方式颇感新奇,故而前来尝试一番!”
只见那身材魁梧的大汉,狠狠地咬下一口硬邦邦的窝窝头,腮帮子鼓起来用力地咀嚼着。他一边嚼着嘴里粗粝的食物,一边端起面前那碗浑浊的杂粮粥,仰头痛快地喝下一大口。
然后,他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嘴角,大声说道:“嘿呀,这可真是件稀罕事儿哟!你们这些人啊,实在不该到这儿来吃早饭呐!依我看哪,你们该去那些个卖油条豆浆的摊子,或者干脆登上那高楼里的茶楼,好好享受一番清香的茶水和美味的大肉包子。要知道,咱们这块儿地方,来来往往的都是从乡下来城里打零工的穷苦劳力。咱住的呢,也不过就是那种廉价的大通铺罢了。赶上农闲的时候,大家伙才进趟城,图的可不就是挣几个小钱嘛,好给家里头增添些微薄的收入。像俺们这样,辛苦干上一整天,也就只能赚到区区二十个铜钱。光是吃饭就得花销四个,再加上住宿得掏出去两个半五铢钱。这么算下来,一天辛辛苦苦的,也就能剩下十几个铜钱而已。所以啊,可不是说是去年庄稼歉收啦啥的,其实就是咱们想多省下点儿钱,让家里日子过得稍微松快点儿!”
赵云听完后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但仍继续追问:“即便如你所言,你们也无需日日以此等粗粮果腹呀!要知道,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武州之地各类粮食充裕得很,通常唯有那些身为奴隶之人,才会被迫食用这类食物呢!”
这时,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赶忙接过话头解释道:“这位公子您有所不知啊!咱们这早、晚两顿饭乃是吃自家准备的,至于中午那一顿,则是由雇主来负责提供。虽说午餐点心的分量稍显不足,不过好在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荤腥之物,因此就营养而言,倒是无需担忧太多。”
邻桌又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跟着附和起来:“咱哥几个可都是食量惊人的大胃王,倘若像在家时那般吃喝,恐怕难以积攒下多少钱财呐!想当年在乡下的时候,所有的吃食要么是自己饲养所得,要么就是自个儿亲手栽种出来的,根本不需要花费半文钱。然而到了这城中却是截然不同喽,凡事都得花销银子,故而选择吃上两个铜钱就能填饱肚子的饭菜,无疑是最为经济实惠的啦!”
赵云静静地聆听着眼前这位大汉的讲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感慨。他望着周围那些忙碌的身影和朴素的面容,仿佛看到了千千万万勤劳节俭的汉民百姓的缩影。
这些善良的人们,本可以选择享受更美味、更丰盛的饮食,但他们却宁愿克制自己的欲望,刻意去食用那些相对粗糙的粗粮。因为他们深知,每省下一分一毫的钱财和粮食,都能够为自家的儿女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机会。这种对家庭无私的奉献精神,让赵云为之动容。
然而,其中的缘由并非仅仅如此简单。一方面,由于武州地区已经废除了奴隶制,不再有大量的奴隶从事繁重的劳动,因此粗粮的需求量大幅减少,从而出现了剩余;
另一方面,从经济角度来看,粗粮食物只需花费两个钱便能让人吃饱肚子,相比之下,其他食物即便花费相同的价钱,对于身强力壮的劳动力来说,一份细粮往往难以填饱饥饿的肠胃。
怀着复杂的心情,赵云与身旁的两人继续前行,来到了另一处摊位前。此处售卖的是一种套餐形式的食物,同样只需要支付两枚五铢钱,顾客就能获得满满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汤或者粉条汤,再加上两个香喷喷的大麦馒头,以及一份清爽可口的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