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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榻上有些难受的洛心棠,裴其衡真是出离愤怒!
他派人里里外外监视了董大儒府上,又着人授意董大儒去请洛心棠来听课,为的就是能带洛心棠出来吃吃饭,进一步培养培养感情。
洛心棠退亲之事他倒不太担心,有寇首辅的表态摆在那里,只是时间早晚,唯一耽误的就是他不能立即下旨立洛心棠为皇后。
此时也不是立她为后的好时机。
前朝大臣们许多奏折死咬永昌侯夫人和洛心棠,似乎要将他们打入地狱才肯罢休。有参他们泄露朝廷机密,有说不守妇道、有违女德、罔顾廉耻的,还有说她龙袍加身乞丐,意图颠覆朝纲的,真是怎么抹黑怎么来。
裴其衡也知道这样奏折后面的深意。眼看辽东大捷就要成为事实,先下手把功臣永昌侯洛英礼的家眷治罪,然后弹劾永昌侯治家不严,功过相抵,寒了边疆将士的心,将快成为皇帝基本盘的辽东又变成一团乱泥。辽东不稳,他也就无法腾出精力去治理南方了。
裴其衡并不怕这些前朝大臣的折腾。反而,他很擅长这一点,很快就能分清楚哪些大臣属于哪一方势力。
他所担心的是洛心棠。洛心棠对他虽有情意,却好像总是心有芥蒂,始终不肯松口嫁给他。
他也没把握能护住她在后宫能安安稳稳度日。只能一步步慢慢来了。
他派了叶旭辰把洛廷宣引走,又让丁全达支走了洛心棠的马车护卫和丫鬟,才得了又与洛心棠独处的机会。
谁知寇云驰突然冒了出来,把洛心棠直接领走了!
裴其衡气得不轻,又不能当场发作,那可是人家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只得安排锦衣卫去借办案名义去把人带了过来。还特地安排了锦衣卫指挥使蒋正审案,杀杀洛心棠的威风!
这丫头片子胆大包天,当着自己的面,一声不吭就跟人跑了!
所以他故意让她布菜,试菜,就是要让她吃些苦头!
可是没想到,居然有人在酒里下毒!
他经历过多次毒杀,洛心棠的异常让他立即反应过来迅速行动,抠住洛心棠让她先吐出毒酒,再进行详细排查。
太医的话让裴其衡有些后怕:“这次下毒手段高明,十分狡猾。毒药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掺在火锅的涮肉蘸料里,蘸料味道重,让人尝不出来。另一部分就掺在酒里,两部分毒药一旦结合,就会产生一种新的至毒,少量即可致命。所幸洛小姐所食蘸料甚少,毒酒又立即被催吐出来,解毒药也及时服下,已无大碍。只是,这解毒药有些副作用,还请皇上提前做些安排。”
若非洛心棠的阻挡,此时卧倒的便是他。若非自己反应迅速,洛心棠此时只怕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稍作安排,便转身抱起洛心棠,乘马车去了他在城中的一处府邸。
洛心棠被人一阵兵荒马乱的折腾,并未丧失神智,反而精神状态还算好。她见裴其衡一脸严肃,只是在马车上小声说了句:“我要回家。”
裴其衡苦笑:“你这个样子,还回不了家。”他附在洛心棠耳边说了一句,洛心棠娇躯一震,更闹着要回家,甚至当即就要跳下马车。
裴其衡只好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乖,放心,朕不动你。跟着朕,太医治疗及时,没什么后患。”
等马车到了目的地,洛心棠已经双颊潮红,眼神有些迷离。裴其衡听着怀里的人呼吸变得有些重,她的身体似乎因为强忍痛苦而微微发抖。
洛心棠此时只觉得全身又热又痒,似乎有几千只蚂蚁在啃噬着她,为了抵抗那阵燥意,她一动也不敢动。可男人紧紧抱着她,身体紧贴之处热意在积累,又向她全身转移,似乎要将她点燃。鼻息里也是浓厚的男子气息,混杂着一股醇厚酒香。
她的精神近乎崩溃,她怕她忍不住就要环上他的脖子,拉着他贴向自己,想要……
马车停在正房门口,裴其衡细心地用斗篷将洛心棠裹好,抱着她下了马车便往正房走去。身后不远处的林间,有个小山坡,坡上有个小亭,正是当初洛心棠为他吹了半宿埙的小亭。
正房可能因为长期不住人,并未烧上地龙,房间里冷意十足。虽然已经摆上了两个碳炉,但温度还没升上来。
好在照顾此处的仆人还算尽心,被褥床单都是新换的,被褥里也用炉子熏得暖暖的。
裴其衡把洛心棠放在床上,她早已团成一团,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手紧抓胸前的衣裳,浑身无法控制地颤栗发抖。
裴其衡目光晦暗不明,拉过锦被盖住洛心棠,默了一阵才转身离开。
不多时,裴其衡端了一碗药进来。只见洛心棠衣衫凌乱,附在锦被之上,嘴里咬着自己的手指,已经咬出了血。
“棠儿,何苦要伤自己。”裴其衡语调轻而慢,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他将她唇边的手扯开,那段葱白的手指上被咬出深深的牙印,鲜血直流。
他抬手锁住她的手腕,任她扭动身子挣扎未放开半分。
洛心棠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只有疼痛才能让她短暂的清醒一点,可那微弱的痛感已经压抑不住身体里那股又热又痒的暗流。
裴其衡先把碗放在床边几上,把洛心棠禁锢在怀里,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端过碗
“乖,把这个喝了,很快就好了。”
裴其衡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洛心棠迷迷糊糊喝了几口。
汤药汁苦涩而热烈,顺着喉咙流下去,与身体里那股热流似乎汇合到了一起。洛心棠再也压制不住,一把打翻药碗,冲着眼前丰神如玉的男人就扑了上去。
不同于平时的芬芳馥郁,姑娘的唇齿间有股汤药的苦涩。裴其衡并不想拒绝这个姑娘主动的吻,把姑娘放到锦被之上,便抬手摘落了床帏。
他可不是什么君子,平时他费尽心机,还不定能一亲芳泽,如今在解毒药物的副作用下,姑娘主动投怀送抱,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