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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说得没错,有他在时,太夫人和颜悦色,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满,还劝他们早些回去歇着。第二天不用太早过来请安。
可第二天白敬亭用完早膳去了前院之后,太夫人的脸色便垮了下来:“陈氏,还不跪下!”
陈玉娇内心早有预料,乖顺地跪在丫鬟递过来的垫子上:“玉娇不懂事,还请娘明示训导。”
她心里暗暗大骂白敬亭的说到却做不到上。此时此刻靠人不如靠己,还得自己来灭了婆婆的怒火。
“你们陈家就没有好好教导过你如何为人妻子?为家族宗妇?”太夫人满面怒色,显然已经压抑了好多天了。
“你就这样撺掇亭哥儿扔下军政大事,陪着你躲到别院里快活度日!你可要记住了,敬亭他不是纨绔子弟,整个云南,乃至西南的安危稳定都系在他身上!他跺跺脚,整个西南的地界儿都得抖一抖!你岂能拿出一副妖姬做派,迷惑他如此不管不顾!”
陈玉娇内心大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面上却依旧一片恭敬忏悔模样:“是,儿媳错了,请娘指点迷津,悉心教导!”
太夫人见她态度诚恳恭顺,发泄了一会儿也就消气了,面色不善地瞥了她几眼就道:“起来吧!”
太夫人知道自己有些危言耸听,儿子行事有分寸,军政事务自然会安排妥当。她只是气恼自己辛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一声不吭地就带了儿媳妇去了别院,把她老婆子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偌大的国公府,还有个一向不对付的姑奶奶要日日相对,烦都把她烦死了。果然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可她再气,也知道陈玉娇是儿子千方百计才求娶到的心尖儿,何况已经是自己的亲儿媳了,再怎么也是一家人,也舍不得狠劲儿磋磨。
太夫人立即让她接手中馈。为了便她行事,还特地给她拨了一个嬷嬷,姓方。方嬷嬷个头高,人很清瘦,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上毫无阿谀之色,表情淡定温和,一看就是个胸有城府的实力派。
为了方便她行事,太夫人自己坐在一旁喝茶,看着她一件件处理府里各管事的禀报。陈玉娇不明白之处就转身恭敬请教太夫人,让她很是受用。
几天下来,陈玉娇也就心里对中馈有所明了了。
国公府的收入分为旱涝保收的朝廷俸银禄米和庄地地租。朝廷俸禄倒没多少,庄地地租是大头。
国公府虽然只有他们三个正经主子,可几十个机构一应俱全,有管事处、佐领处、档案房、随侍处、庄园处、回事处、听事处、执灯处、巡更处、鞍库、煤炭库、银库、米库、厨房、神房、书房、浆洗房、水房、门房、更房、马圈、粮仓、花园等。
国公府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管事处的管事官打理,即国公府的大管家,就是之前认亲时露过面的赵总管,连太夫人对他都是礼遇有加。
佐领处负责管理领取、发放钱粮等事,领取朝廷发放的俸禄,每月将银两交给银库和司房使用。
庄园处管理着国公府的田地、佃户,为国公府收地租。
随侍处的主要负责国公爷出门的护卫工作。
回事处是负责迎来送往的,当有客人来时向国公爷禀报,如果国公爷接见,就把客人引到国公爷那里,等客人谈完,再把他们引出府直到客人离开。
司房是专门管理国公府日常出纳的小机构,负责发放月例、给买办钱、赏钱等等。
饭房即厨房,除了负责府里的吃喝,还要准备节庆时送贵族亲戚的吃食等。
茶房分内茶房和外茶房,内茶房负责府里主人、客人的茶饮,还有汤药、茶点。外茶房的人负责跟主人出门时买茶水、茶点。
神房的人负责祭祀,特别是逢节或者祭祀的日子,祠堂就是属他们管理。
花园的人员打理着国公府花草树木、菜圃、飞鸟鱼虫。
更房的人隔夜轮流值夜班、巡更、打更,并在清晨打扫院落。
书房是国公爷常去的地方,读书、休息,有时还会在书房会客。陈玉娇去过白敬亭在内院的书房霁雪庐,可看了账目她才知道,国公府还有外院两处书房,他们自己的新房里也有一处小书房。
最近她被太夫人盯着早出晚归地忙碌于学习主持中馈,而白敬亭似乎也很忙,两人有时候还碰不着面。有一天早上白敬亭终于没那么忙,陪她一起去太夫人那里。路上陈玉娇就问姐姐白婉清怎么突然离去了。
“我给了她一封信,让她去贵州找个人,她就自己先忙去了。”白敬亭边走边说,还仔细打量了陈玉娇一眼。
陈玉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我怎么了?脸上妆容有问题吗?”一会儿又被太夫人挑刺就不好了。
“没有,只是好几天没仔细看看你。”白敬亭眼神温柔。
陈玉娇回身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丫鬟婆子,有些嫌白敬亭不顾场合地乱撒狗粮。自己这个夫人,在下人眼里恐怕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风范吧?
“你也要顾惜着身体,别太操劳过度,累坏了。”她只好调转话题。白敬亭好几天都是后半夜回来,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听闻此言,白敬亭反而心情更加愉悦,握住了她的手,又在她手心轻轻挠了挠。陈玉娇无奈,也只好随他。
上午还在处理府里事务的时候,陈玉娇感觉小腹开始隐隐坠痛,仿佛里面藏了一块冰。
等到了下午,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她不得不经常用手捂着腹部。太夫人也见她状态不太对,便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娘不用担心。没事,只是来小日子了。”陈玉娇恭敬回复,小脸难掩苍白。
太夫人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看来没怀上。
“既然如此,你也要为敬亭安排好后院之事。他的那几个妾室,你都见过了?”太夫人的话语大含深意。
这是要自己安排妾室为他侍寝吧?陈玉娇满心苦涩地想。
她想到陈家大太太的话。虽然回来这些天她借口忙碌一直没落实此事,但太夫人都提出了,自己不能再往后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