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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渊就在那里观战，只是重重帘幕遮挡了他的身影，从外面看不到他的表情。
如果真是辰渊和天启的合计，那可太好了。霁天璇想。
在星云树海时，她曾见过辰渊在噩梦中对天启的怪异态度，怀疑过他们两个有不小的矛盾，甚至仇怨。即使后来辰渊解释了，他和天启已经和好，她心里的不安，还是无法完全挥散。
毕竟辰渊和天启两个，对她都太过重要。
但现在，眼前的战局，俨然是两人亲密合作的有力实证，霁天璇感到心里明显的一松。本来她总爱盯着天启看，生怕失而复得的他，像梦一样溜走，但现在，安全感的增加，让少女终于从容移开了原本极度关注的视线。
霁天璇放松下来时，帘幕后的辰渊，心也狠狠的一松。
使用剑域针对紫微的做法，的确就是老母亲的关爱与规劝，然而，这是不太像天启会做的事，辰渊也担心敏锐的霁天璇会产生联想。
之前操纵傀儡天启表演到“宣告胜利的笑容”时，看到霁天璇没有像以往对待真天启那样瞪回去，而是疑惑的若有所思，又不停观察，辰渊心中顿时高度紧张。
因为撑着病体高强度的操纵傀儡天启，辰渊已有些气力不支，猛然紧绷的心绪，更刺激了病情。
这使随后傀儡天启的行动有所瑕疵，他的表情不够灵动，剑也有些变慢，否则现在他早该晃点过霁天璇的拦截，把紫微做掉了。
以霁天璇的警惕，这种程度的瑕疵，足以让她生疑。辰渊几乎感到心跳停止。
然而霁天璇什么也没有发现。
辰渊知道她一直在担心天启和自己的关系，但现在，疑点暴露在眼前，她却一点没想过，眼前的“天启”或许有问题的可能性。
或者说，她没愿意去想。
她欣然给自己脑补了“这个天启当然是本人，他和辰渊已和好合作”的完美结局，然后，只专心和傀儡天启切磋，不再研究他了。
辰渊长叹一口气。
他感到心里又酸又痛，喉间不住涌上腥甜，但眉尖却舒展开了。
再过片刻，傀儡天启的行动恢复成惟妙惟肖的，最讨霁天璇喜爱的样子。
霁天璇正努力阻止傀儡天启要趁紫微失去行动力，直接做掉他的意图。
傀儡天启完全还原了天启本人的实力，而天启是霁天璇的剑术老师，比霁天璇强不少。即使现在她已有了长足的进步，她还是很难有效的拦截他。
只是现在傀儡天启正绅士的一手抱着紫微，不把他扔地上，只用一手持剑应对霁天璇，还耗费精神，维持着剑域，这相当于让了她一大半，使她增加了许多胜算。
小小的剑域里，少女与她的老师像凡人一样一招一式的近身过招。天启专心的一次次瞄准紫微，而霁天璇一次次将他的进攻准确的拦下。同源的剑术，像镜像一般优美，金铁交击，发出悦耳的铮鸣。
完全没了灵力的作用，霁天璇更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的行动。她用眼睛去看对手的出招，用耳朵去听剑风的声音，体内涌流的热血传来温度，心中因挥剑而生的快乐，已不止是因为对手是经年思念的天启，还包含了战斗本身。
在这样澄明的心境指引下，霁天璇感到从先前第一回合的狂暴突击，到与衡元交战时所得的启发，进一步的稳固，延展。明明现在没有紫微的加持，只有凡人的层次，她却感到身轻如燕，每一剑都充满了新的力量。
从前的她，实力连天启的一半都不到，但现在，她却足以让天启严阵以待了。
感到自身进步之时，霁天璇却不止有振奋，还有一点不安。
她一直记得尹荞惠对她的交待，师父说，让她在公开课上全心发挥，这场切磋中，有她习得“人心”的大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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