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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石真追击之时,并未倾巢而出,在金岭有部分留守,这才使郡城无恙。
不过左城和白马的丢失,对金岭来说,打击太大了。
因为有这两城在,就相当于卫城,三城之间,可随时协调,尤其是敌军只要敢兵临金岭,那左城和白马,就能从两翼配合正面战场。
石真也有足够信心坚守数月。
可是现在,金岭相当于是孤城了。
急匆匆赶回来之后,石真也是不住唉声叹气。
副将在其身旁,因为急撤,也是有点灰头土脸的样子,试探性道:“将军,不如我们先将白马抢回来!”
“如何抢?”石真看了他一眼:“现在卫庆的部队,必然已经分兵驻防,你能在一天之内攻下白马吗?”
“这……”副将咽了口唾沫。
“既如此,还说这些干嘛!秦军主力将到,想想接下来金岭的局面吧!”石真没好气道。
他说的没错,在收到前线消息之后,赵牧立动,秦军主力开始分别进驻左城和白马。
现在左右两翼皆是敌军,石真大急,求援书信,那是一封接着一封。
而因白马距离金岭较近的原因,这里的秦军兵力要明显多了不少,亦是军事指挥之处。
进攻金岭的各处交通要道,皆被秦军占领,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赵牧立即对金岭展开了进攻。
重要据点的丢失,让整个金岭郡,无法完成任何战术转移,只能苦苦单城支撑。
又过两日,萧远抵达前线。
在了解了当下战况之后,他忍不住将田授和卫庆大赞了一番,说道:
“田大人才思敏捷,卫庆将军勇武敢战,这一仗打的好啊,左城和白马的丢失,对金岭来说,是致命的。”
“是的大王,两城一丢,金岭指日可破,以目前战况来看,石真已守不了几天了。”赵牧接到。
“恩。”萧远先是点了点头,又问:“凉国援军方面呢?”
赵牧回到:“根据军情探报,按理说,凉国援军应该快要抵达金岭才对,可是到现在,仍旧没有太大动静。”
这有点不符合常理,要知道,金岭可是郡,不是什么小县城。
凉军不该轻易放弃这里才是。
微微皱了皱眉,萧远又环视一周:“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田授想了想,说道:“微臣大胆猜测,大王是否有些担心,凉国援军在计划[乐文 ]什么阴谋。”
“没错。”萧远自然不会隐瞒,说道:“这在本王看来,多少是有些反常的。”
田授道:“以微臣之见,不管后续凉军有什么打算,但目前的金岭,已是孤城,迅速攻占此地,随后向周边扩散,收复此郡各县,彻底稳固我军进入凉地的局面,才是当下之重,与其猜测敌意,不如不猜。”
这就是田授与其他谋士不同的地方,其他人,或许会因为看不透后面什么事情,导致犹豫不前,可田授不会这样。
最终,萧远采纳了他的建议,说道:“可以,本王赞同田大人的意见,在既知金岭对我军产生不了威胁的情况下,迅速平定此地。”
“另一方面,密切关注桓国动向。”
其实这一次,是萧远多想了。
凉国支援金岭的援军,足有十万,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抵达,全是因为凉王的王令。
在守将石真看来,金岭很重要。
可若将地图缩小,就整个凉国版图来说,金岭实则是可有可无的,更不是什么战略要地。
加之左城和白马的丢失,凉王显然是有放弃此地的打算了。
十万援军,主将名为孙耀。
此人,是凉帅薛武常年的副将,若说能力,与秦将中的高盛差不多,都是那种经历过很多战争,有丰富经验,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级将领。
孙耀领兵十万,也是凉王不得已而为之,因为现在薛武还在桓凉前线,与孙起对峙,表面上看,国内已无其他统帅可用了。
作为君主,凉王自知孙耀能力,因而才没敢让他轻易支援金岭,怕中秦王奸计。
这个时候的孙耀,面临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
对方最主要人物,是秦王萧远,下面是赵牧、上官文若、上将许虎、上将彭双、谋士田授、以及大批秦军中级将领。
站在孙耀的个人角度来看,他的心态可想而知。
在率军抵达金岭后方百里左右,孙耀停了下来,开始依照地势,深沟高垒,建立防线。
同时传书石真,若金岭守不住,不必硬守,保存现有兵力,迅速后撤,与己方会师。
国内不支援,石真没有办法,坚守孤城,早晚是死,再次血战一天后,他也当机立断,带着仅有的数千残兵败将,丢掉金岭城,撤向了孙耀防线。
另一边,凉国使者亦抵达桓都,于朝堂之上,开始游说桓王。
这才是凉王最关心的地方。
他现在急需要与桓国罢兵,将全部心力放到对付秦军上。
更重要的是,薛武、唐越、蔡言等人,必须得迅速从桓凉战场上撤下来,转而应对秦王。
可桓军兵力还在前线,孙起一直虎视眈眈,这就需要桓王的态度了。
朝议大殿上,凉使先是弯腰拱手,深施了一礼,接着开门见山,禀明了来意。
他并没有以请求的语气让桓王退兵,而是利用语气技巧,从其他观点上,阐述了桓国目前的状况。
这正是当时辩士的高明之处,他不会说桓国退兵对凉国有什么影响,而是会说退兵对你自己的好处有哪些。
凉使将自己站在了桓国的立场,为桓王点明,现在秦凉之争,才是关键,桓国完全没有必要再参与其中,空耗国力军力,与其如此,不如坐山观虎斗,等到秦凉两败俱伤,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呢。
可以想象,这样的说辞,在桓王那里,可谓正中他的心意。
以其性格,当即就笑呵呵的说道:“使者此言,倒像是在为我桓国谋划。”
凉使闻言,立马说道:“当然,在下此来,正为殿下所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