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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泡出来好不好喝, 茶叶固然很重要,但水的优劣也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皇上,这两天奴婢都是用泉水沏的, 与您第一次喝的用井水沏的就完全不一样吧。”
“的确如此,如果换了虎跑泉水, 那一定妙不可言。”姜焱想着若是能解了今日的难题,明年开春之时, 他定要去杭城的茶园看看, 喝上一杯用虎跑泉水泡的西湖龙井。
洛桐语又给姜焱说了一些品茶的趣事,姜焱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就到了晚膳时分,但那边林甡等人却还是毫无进展。
“你们不是宫里最会制锁的匠人吗?怎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岂不是要让朕在瓦剌人面前丢了颜面吗?”姜焱很是生气, 他实在是不愿意承认大周的匠人竟不如瓦剌。
“奴才技艺粗浅,已经尽力了, 还望陛下恕罪。”林甡和御用监众人磕头如捣蒜一般。
洛桐语心想这事真不能怪他们, 此锁工艺如此复杂, 若是没学过奇门遁甲之法, 即便是再好的工匠也是破解不出的。
“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 臣妾想林公公他们一定已经尽力了, 宫内的人解不开, 皇上不妨差人去宫外寻寻,民间能人众多, 说不定会有人解得开此锁。”
“皇后有所不知, 眼下根本没时间去宫外寻人, 朕答应了瓦剌使团今日便解开此锁的。”姜焱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朕可以说龙体欠安, 能拖一日是一日。苏顺,你去驿馆告诉那些瓦剌人,就说朕病了,等身体好些了再传召他们,去完驿馆你找些人去宫外寻访制锁能人,朕绝不能就这样认输。”
姜焱说完顿了顿,看着跪了一地的御用监的匠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们,要是明日还是解不开此锁,统统逐出宫去。”
“皇上饶命!”
“朕又不是要你们的性命,只是既然无用,那么又何必留在宫中?”姜焱哪里知道,对这些公公而言,身体已然残缺,自然无法像常人一样在宫外生活,需要接受世人异样的眼光,真的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但此时皇上在盛怒之下,他们哪还敢再争辩些什么呢?
“皇后,朕今晚也无心用膳,明日再来坤宁宫品茶。”皇帝走了,洛桐语想着倒是可惜了那好吃的红烧肉,不知道一会儿是不是可以求皇后赏自己一些。
“各位公公,你们是要在坤宁宫研究呢,还是将木匣带回御用监?若是留在坤宁宫,我吩咐人去给大家准备晚膳。”见林甡等人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反应,樊筠美只好先开口了。
“多谢樊姑姑美意,我等还是回御用监吧,哎,反正到了明日就要被逐出宫去,我等先回去收拾收拾行装。”林甡的眼中闪过一丝将死之人的哀伤,洛桐语因为经常给人看病,这种哀伤她见过很多次,再也熟悉不过,她无数次地将那些濒死之人拉了回来,这一次,她也觉得不能见死不救,这样技艺高超的匠人不该成为帝王盛怒之下的牺牲品。
洛桐语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会不会也是在天子盛怒之下无法争辩才会一死?那日,她远在丹辰山救不了父亲,但今日,她却有能力可以救下这些无辜之人,她不忍心为了自保而置其他人生死于不顾。
洛桐语决定出手了。她来到皇后身边耳语了几句。
“林公公确定即使今夜一夜不眠也解不了此锁?”王熹云问道。
“回禀娘娘,奴才料想此锁乃用奇门遁甲之法所制,奴才们从未学过这些,即便再用上一个月,也是解不了的。”林甡真是恨死那些瓦剌人了,要不是幼年家贫被卖入宫中,谁愿意做这残缺之人,他们已然习惯了宫里的生活,也学会了一技之长,现在却因为不相干的瓦剌人他们要被逐出宫外,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本宫倒是在娘家之时无意间读到过一些奇门遁甲的书,既然林公公已然放弃,不妨将木匣留在坤宁宫,若是本宫能解了此锁,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解不了,也会帮你们在陛下面前求情的。”
“多谢娘娘天恩,若是还能留在宫中侍候,奴才们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林甡一向听人说皇后待人宽厚,上次帮皇后开锁便领了不少赏银,眼下有皇后替他们求情,也许能逃过一劫,虽然他不指望皇后能解锁,但想必有皇后求情,皇上还是会卖皇后的面子的,毕竟他们这些奴才在皇上眼里算不了什么。
“本宫尽力便是。你们先退下吧。”御用监的人走了,王熹云让坤宁宫的宫人们也退了下去,只留下樊筠美和洛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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