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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野真的很奇怪啊:“不是……你这么怕疼,你打什么架啊?”
“那个……打到你了对不起。但你象牙塔里当钉子户的好学生,说了你不懂。”海远抓住路野手腕推开,被路野手腕上的小挂坠硌到,更烦了。
“不弄了,我走了。”海远态度坚决,也不想着欺负小护士了。
他起身要走,动作一大,黑色短袖被骨骼抻动,薄薄两片肩胛的轮廓十分清晰。
路野说:“行吧,我知道你不怕锯胳膊,但是你的疤我可以消。”
海远动作陡歇,因为这疤的来历,他感觉自己朝下猛地沉了沉。
他转身回来静静地看着路野。
路野还穿蓝色校服裤。
今天还在暑假,路野也穿校服,说明什么呢?
可能是没有其他衣服穿。
再一看路野这个家,一般有条件谁会住在这种贴满了社区工作人员警告搬离的小屋。
海远自己很少能探到自己心底柔软的一部分,因为他一柔和,就容易暴躁。
海远现在有点暴躁,觉得自己欺负一个只有校服可穿的好学生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正如海成孝说,他一辈子,会烂死。
海远垂眸,撤离行动终止,他又坐了回来。
路野心想,屡试不爽。
把丧当潮流、打架当牛逼的二世祖,都跟海远似的,认为漂亮比什么都要紧,留疤比杀头还恐怖。
可能现在审美不同了,老大都不流行用疤痕来张扬野性了。
路野消毒消得彻底,在赵尊抓出来的地方贴了创可贴,给海远长长的疤上涂了一层膏药。
海远受罪,他是真的很怕这种疼,路野觉得他睫毛都在抖。
睫毛还挺长。
海远没办法像往常一样一坨窝着修禅,必须缝插针地毒舌才能转移注意力。
他看着路野手腕上的黑绳说:“这个坠子不觉得很娘么?是什么塑料片弄的?为什么要弄八边形?”
黑绳上穿着比指甲盖大一点的一个坠字,其实不娘,但海远这会儿不是烦么。
路野无奈地听海远挑刺儿,抬了抬眼皮,孩子真欠打,囫囵活到现在得是有奇迹。
路野无奈的极限一再推后,最后说:“和田玉,这是八卦。”
海远说:“封建迷信,举报了。”
路野把无奈的极限再往后推了推,说:“道士证拿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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