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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一早知道她是女子,才能提前预备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换句话说,早先都没因为她的身份赶她走,现在就更无可能了,他可真是越来学会唬人。
亏得她刚才还悲伤成那种样子,又是哭又是磕头的……尴尬不?她都有些佩服自己。
湛寂跨过另一只脚,微乎其微地点了下头。
短短小半天时间,她历经了人生几次大起大落,此刻已经归于平静。
萧静好深感疑惑,他一个和尚是怎么弄到这些隐秘东西的,禁不住问,“师父,这……是您亲自准备的吗?”
这话题对于一个没有成过亲且还是和尚的人来说,何其承重?!
湛寂想起那日路琼之给他包袱时的话,默了良久,不情不愿挤出个“嗯”。
不回吧她又想知道,回吧……她又觉得心在灼烧,脸上火辣辣地热。
为结束话题,萧静只好嘀咕道:”这个路琼之,还信誓旦旦说没出卖我,骗子1
“非他。”湛寂答得很肯定,确实也不是路琼之告诉他的。
还真不是?她本想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却也觉毫无意义。或许,当初菩提古道旁第一次见面时,他从古松下射来的那两道佛光已将她打量了个透彻。
以前她没发现,现在回想起来,却又觉得很多细节都能解释。有单独的浴室,还不让与淳渊他们靠太近,更不允许相互洗衣裳云云……
她也曾怀疑过师父是不是知道什么,还问过路琼之,得到肯定后才笃定师父不让小辈们走太近是因为长辈的恩怨。
如此想来,张继两年前上清音寺找人,而她却恰好被罚去扫那直冲云霄的金顶梯,只怕也不是偶然,是他故意想让她错开的吧。
之前还只是愧疚师父被自己连累才去战场历练,现下看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置身事外。
萧静好神游归来,发现湛寂奇迹般地还站在门外,这次不待她说话,他便先道:“我所做之事,皆因你磕过头,拜过师,职责所在。既收了你,自会负责到底,不论出处,不惧以后是否东窗事发。”
他一番不轻意透露的肺腑之言,堵住了她接下来想问的。
她只是担心,如果真东窗事发……不过想这么多做什么呢?再说吧,若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畏手畏脚,那还成何体统了。
如此想来她重重地点头,怕他看不见,又道:“你待我如此,我定当谨记于心。昨夜之事,是我考虑不周1
湛寂目视前方,久久没再回话,一双幽蓝的眼眸深邃又透亮,考虑不周么?只怕是深思熟虑故意如此。他又岂不知,她将自己置身龙潭虎穴,只是为了不让他落如奸贼之手。
“这些天,真是辛苦诸位了。”
“阿弥陀佛,满姑娘不必客气,诵经之事既已接近收尾,我们也该走了……”
湛寂走出庭院,听淳远在跟满琦交涉后事,正准备去灵堂,却见满琦独自站在房檐下,看样子是在等他。
见人走近,满琦欠身行礼,确定淳远小师父已经走远,才凝神静气道:“是她,对吗?”
她方才进院也并非什么都没瞧见,湛寂虽遮挡及时,却还是有疏漏。她已是二九芳龄,过来人,一眼就能辩出地上的血色是为何物。人是路琼之弄出京的,他与这位佛子又是挚交好友,九公主被乔装打扮送进佛寺的可能性很大。
湛寂略微点头,本觉再无其他可说,想了想却开口道,“她初次涉及,还望满姑娘能多教她些。”
满琦学过几年医,对这方便颇为了解,也比一般的女子都开放大方,她直言道:“我观她气血不足,可是腹痛?”
湛寂捏佛珠的手紧了些,对这类话题十分不适,脸色略微有些紧绷,点头不语。
难得看见佛法无边的湛寂梗塞的样子,满琦嘴角带起笑来,“无须紧张,这都是无可避免的,待我给她开些药,调理一番就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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