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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相遇开始,一直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敌对状态。如今温恪竟主动送出东西,魏殳颇有些忌惮,似乎生怕小盒中猝然飞出银针暗器,自然不愿意接下。
二人对视片刻,温小郎君先败下阵来。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竟是花花绿绿的各色果脯。
魏殳愣怔片刻,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这俩人说来滑稽,一个是术业不精的刺客,一个是以德报怨的人质。
人质将嘴上勒着的布条解下,很有些沮丧。他安静地捡起一段树枝,在地上画:
哥哥要和安广厦走吗?
温恪面色一惭,这字歪歪扭扭的,实在很难看。魏殳看了好一会儿才读懂,他敛下眸子,像是有些难过,微微摇了摇头。
温恪眼睛一亮,不走便很好。他将土抹平,尽力把字写端正些:
为什么安广厦说……你受我爹的照顾?我之前从未见过你。
温恪抬起头,却见魏殳捡起一段树枝,也在温恪的字边上画了个圈。
他画的不是字,却是一枚棋。
魏殳轻轻一哂:“温有道的话,从来只能信一半。我也曾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安氏手中有的不仅仅是权力。鼎泰号的铺子开遍大江南北,若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如今他顺利地与临沂安氏结交,这枚无用的棋,恰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温恪似懂非懂。魏殳执枯枝的手一顿,似乎想继续往下写,最终只是将枯枝一横,抹平泥灰。
温有道和安广厦二人交谈了一个多时辰,竟对优昙婆罗只字未提。
魏殳冷笑。
也对,这贵霜国宝对于温有道来说,只不过是笼络人心的工具而已。所有埋藏在这稀世奇香背后的肮脏龌龊的血污,都随着听香水榭那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除了他,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人再记得。
里间的交谈已结束了。
魏殳无缘无故私闯民宅,温小郎君没有喊人将他当场拿下,已算给足了面子。若再要求温恪将这事隐瞒下去,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岂料温小郎君似乎看破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哥哥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今日之事——连同上午……弹珠的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都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沈绰不算。
魏殳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谢:“魏某欠小郎君一个人情,来日必定相报。”
天色已然昏黑,二人蹲在墙角,都有些饿了。温恪咬着青梅干,见魏殳要走,便将果盒推到他面前。魏殳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低下头,挑了其中最小的一个。
果皮有些涩,微酸过后,是意外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