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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麒麟与仙鹤,本是一对儿的。桃符还未开光,若是得了三清无上道法加持,则有趋吉避凶之妙。贫道学过几手画符箓的本事,略微懂一些‘生生造化符’的诀窍。
这符咒有颠倒生死、通天入地之能,妙不可言,只要一枚金铢——二位居士可要瞧瞧?”
温恪被这老道一通胡搅蛮缠,竟有些意动,很矜持地问了一番细节,老道笑呵呵地答了。
温小郎君还在与道人闲谈,魏殳低眉望着鹤符,自嘲一笑。这老道话说得好听,只可惜,所谓的“吉兆”永远无法在他身上应验了。
一品的白鹤,曾经也是平章大人对他的许诺。可现如今呢?
梦,总是要醒的。
魏殳将桃符红线缠在手上,婉言谢绝了道人的好意。
二人在香积观内漫无目的地观览,不多时,便走到了道观最高处的栖凤台。
栖凤台依傍青屏山而建,十步以外,就是月老祠。
魏殳与温恪站在台上,凭栏向外远眺,便是临江城。莽莽苍苍的雪雾里,掩映着临江高高矮矮的牌楼,门堂,与风火山墙。
三清殿下众生平等,可青屏山下的俗世,却全然不是神仙说的那般模样。
透过漫天飞雪从栖凤台上望去,依旧能一眼瞧见平章府的高墙黛瓦。接着,视线往下一跳,是沈氏的祖宅,然后,则是陆梁曲宋四家临江有名的商贾。
雪渐渐大了。魏殳再往下看,山墙渐渐变多了,是本县一些小康富户,再矮一些的,则是平头老百姓的蜗居。
层层叠叠的墙的灰影在漫天雪雾中如青山叠翠,显得肃穆,壮美,又诡异地滑稽。
温恪陪着魏殳站了一会儿,栖凤台上的风有些大,身后的月老祠人来人往,偶尔传来几声青年男女的笑谈,便衬得这一方高台格外冷清。
月老祠中供奉着一位银发银须的老人坐像,神像手执一册姻缘簿,慈眉善目地望着前来请香的有情人。
祠堂外的庭院里,是一株参天的相思树,不少善男信女向月老求来鸳鸯符,结缘树下。这姻缘符与麒麟白鹤符一般大小,只是桃木上雕刻的瑞兽改作了一尾游水鸳鸯。
温恪回头望向月老祠。相思木下,年轻男女向月老奉香请愿后,一位鸡皮鹤发的老道士笑呵呵地替这双鸳鸯系了同心结,作揖祝福道:
“不论宿世恩仇,云泥贵
贱,海角天涯,只要您二位桃符的红线系上同心结,便从此双飞双宿,比翼连枝。”
温恪见魏殳默然不语,低头望向他手里的仙鹤桃符。桃符上的红线缠着那人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在凛冽的风雪中,竟透出几分旖旎的温柔。
温恪将麒麟符攥紧,忽然出声道:“我想带你去上京城。澡雪,我们一起。”
魏殳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静静地望向青屏山西麓的格式馆。
那座破破烂烂的乾坤草亭还在,可远游公府早已被雨打风吹去,那些风流雅事与辉煌荣光,都埋葬在故纸堆里。
温恪不知魏殳心底所想。他想起老道人所说的“麒麟白鹤”,到底是意难平,轻轻地拉住那人衣袖,低声道:“哥哥身负这般才学,何苦委委屈屈地留在临江呢。”
“上京米贵,居不易。”
温恪蹙起眉。这些年,他早就摸清了魏殳的性子。每每提起不愿回答的事,这人惯爱拿前人胡诌的戏言来搪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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