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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恪趁他抱病在身,心神憔悴,用下巴轻轻磨蹭着鹤仙儿的乌发,大言不惭地骗他:“当然。”
魏殳抿唇不语。炭炉熏得他昏昏欲睡,显出几分难得的乖顺。
温小郎君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严肃起来,煞有介事地告诫他的意中人:“哥哥可不许对别人这样。”
他手底缠着魏殳的青丝,言语中大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强词夺理道:“世人大多不怀好意——澡雪这样好,我怕他们欺负你。”
“……没人敢欺负我。”
温恪听了他这话,轻笑一声,暗道自己多虑了。
鹤仙儿仗剑在手,谁也近身不得。当年鹤溪的桃花树下,正是这样冷傲又温柔的一剑,让他就此一见钟情,心折不已。
他扶着魏殳躺下,笑道:“好啦,不弄你了。快睡吧。”
白梅锦被抖落开,轻软得像一朵晒在太阳底下的云。温恪将伤药与碧玉盅收拾好,洗漱罢,又将案上的碧纱灯吹熄,像个“寻常好友”一般,恰如其分地将人拥在怀里。
魏殳又累又倦,肩上的伤处刚换了新药,不消一刻钟的功夫,又开始发疼发烫。他有些难耐地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眉心蹙成一个让人心疼的、脆弱的弧度。
温恪侧起身,环住他的手,低声问:“澡雪,不舒服吗?”
魏殳埋在被子里,闷声道:“……一会儿就好。睡着了,就不疼了。”
魏殳这句无心之言说得温恪一片酸楚,他将那人的手焐在身前,不知究竟是何滋味。这些伤痕分明刺在魏殳身上,可流出来的血,却一滴滴淌在他心里,凝成一枚化不开、剜不去的朱砂痣。
温恪心疼地将人拢在怀中,轻声道:“澡雪夜里要是疼得厉害,一定要记得唤我。”
在这孤冷的冬夜里,少年温暖的怀抱是这样安
全、可靠,“相思泪”的毒像是被这温柔所慑,畏畏缩缩地躲回去,不敢造次。
魏殳忽然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昏昏沉沉地睡去。
夜半三更。
温恪半梦半醒间,在柔软的锦被里触着一方冰冷如玉的东西。他猝然惊醒,慌忙坐起身,才发现魏殳竟蜷在被子里簌簌发抖。
鹤仙儿身上冷得吓人,温恪惊疑不定地将人抱起。魏殳低低喘着气,虚虚攥着他的衣袖,冻得牙关都在发颤。
“澡雪,怎么回事?”
魏殳无力回应他。
“相思泪”的毒从心底反涌上四肢百骸,三九严寒的雪被峻烈的北风吹上肩头,恍惚间,他竟想起父亲去世的那个冬夜,难以自抑地感到绝望与孤冷。
远游公的头颅滚落在清白一片的雪野里。他跪在雪地上,伸出手去抢,却什么也没捞到。
尸骸被贵霜人带走了。森冷的刑场上,剖着忠臣的丹心碧血。有什么东西在狺狺地吠,是专食腐肉的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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