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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雪怎么不说话呢？”
温恪见魏殳长眉轻蹙, 伸出手，小心地将他发顶的梅枝折下。长发滑过魏殳的肩头，流云般倾泻下来，又被温恪掬在手中。
一片柔软的花瓣从梅枝飘零而下，缀在二人勾缠的青丝上。清浅的冷香在指尖浮动, 温恪抬眸微笑：“我亲手替你簪上，好不好。”
赠君白玉冠, 偕君共白头。
觅向无人处, 绾作同心结。
“你……”
魏殳怔怔地望着温恪, 少年漂亮的眸子里盛满西天的明霞，长睫微微一动, 那漫天的彩霞便化作细碎的星光，星光尽处, 全是他的倒影。
星星明明是冷的, 却泛着一种深挚而热烈的情愫, 竟烫得他心尖一颤。
都说“三千烦恼丝, 绾发结同心”，赠发簪大都是礼聘定情之举，很有几分“结发为夫妻”的意思。魏殳疑心温恪并不明晰赠簪的含意, 可话至口边, 又被那人满怀期待的目光堵了回去。
他的发尾还缠在温恪指间。这样过分亲昵的情态……便显得格外耐人寻味。
魏殳别看眼, 轻声道：“……恪儿，梅花还我。”
温恪岂能听不出其中拒绝的意思，薄唇抿成一线。他心里泛起阵阵难言的酸涩, 委屈道：“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羊脂白玉冠，竟比不上一段小小的梅枝吗？”
魏殳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用力，挣脱温恪的手。他刚想从那人手中折下梅枝，余光忽然瞥见手背上沾了几星铁锈色的粉末。
魏殳本不曾多想，可他转念想起温恪异于寻常的举动，敛下眸子，将手背上的齑粉轻轻一刮，在指尖搓散开。
粉末簌簌落下，很淡很淡的血腥气在晚风中回旋，倏忽湮灭在清冷的梅香里。
“澡雪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哥哥喜欢什么样的花色呢？在玉冠上雕流云与白鹤，好不好？”
温恪毫无所觉，却听魏殳话音蓦地一冷，审慎道：“手摊开，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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